陆飞挥挥手示意那老兵躲进去,但他们根本不听,一个爬上了烽火楼,看样子是觉得一会情况不对就点烽火向延州方向示警,另一个断了腿的则艰难挪到墙根下,在身边摆上几支箭,冻得哆嗦的手吃力的拉着弓,陆飞真担心他一会是不是能射着自己人。
十四人迅速在街道两边的断壁残垣中掩藏起来,马匹也有人拉到了远处的草丛里,雪纷纷扬扬,地面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很快就冻住了。
这次出来只是探听,并没有带长兵器,每人都只带了一张小型弩和一把贴身短刃,不是战场上的制式刀具,长不及一尺,防身用足够,但用来打仗明显吃亏。
小型弩机也是为了携带方便,十五米左右杀伤力还行,若是对方穿了护甲,基本这弩就是个玩具,有时候射中头部都不一定能死人,但这种弩有一个好处,轻便小巧,上弦不费力,一分钟射个十支箭完全可以,上次陆飞刺杀戴恩时为了救白娘子就被这种弩近距离射中过,是亲兵都里的标配。
陆飞好说歹说才用弩机和那个断腿的老兵换来他的长弓,所有人分成两边都趴在断墙后,弩机从断墙的缝隙中瞄着街道。
渐渐的,一串闲碎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听得出来来人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危险就在身边,伴随着马蹄声还有那听不懂的胡音和肆无忌惮的笑声,天知道这些人怎么跑到这来了,阳台镇穷得耗子都不来光顾。
陆飞分开土墙上的枯草,寻声而望,只见在杂乱无章的废街尽头约有十多个身着毛皮衣服的人正骑马而来,人人腰挂弯刀背着长弓,头上都戴着毛茸茸的兽皮帽子,看着就暖和,耳际各垂下两条小辫子,北方民族向来长得比中原人高大魁梧,皮肤也显得粗糙。
除了这十多个党项骑兵,在他们的马后还用绳子一个接一个的栓着一群汉人模样的百姓,有男有女,全是青壮,衣不遮体,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每走一步几乎都被绳子拖得跌跌撞撞,不用说,这不知道又是从哪个村子里抢来的。
陆飞转过身靠在矮墙上,脑袋飞速运转,伏击掉这伙人难度不算太大,但问题是这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党项人派出来的巡逻小分队?如果让一个人逃回去,那就等于暴露了行踪,会不会引起党项人的警觉,要干掉十多个党项人这可不是一般土匪干做的事,要干就得一个不留。
陆飞再次探头,目光落在党项骑兵后面那群即将沦为奴隶的汉人们身上,直觉告诉他,不管怎么说救人是必要的。
党项骑兵越来越近,看着他们那信马由缰还在相互传递着酒囊,陆飞一阵火起,当下便朝对面埋伏的几个兄弟挥着手势,意思是听命令行动,而后又缩下身子对身边的曹克明小声道:“别放一人回去,等走近了再动手”
此时的曹克明已是咬牙切齿,双眼满涨怒火,党项人夺他妻儿杀他叔父,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在他眼里所有的党项人都是仇人。
弩箭的箭头随着党项人的移动而动,近了,很近了,近得都能看清他们脸上的疤痕,陆飞身子贴在矮墙上,手里的长弓已渐张,箭头正对准着那走在最前面之人。
嗖!
突然,一支弩箭破空而出,朝着五六丈开外的党项人射去,一声闷响,钉在那人胸前的皮甲上,惊得那人猛然一拉缰绳,战马陡然奋起前蹄将马上之人掀翻在地,其余的党项人愣了一下便个个都抽出了腰刀,叽喳一阵怪叫。
陆飞暗骂一声:曹克明,你个龟儿子,等会能死呀!
嗖!陆飞满弓爆出,箭头前那人当胸中箭,当即坠马,陆飞随喝道:“别留活口”
顿时,弩弦连声响起,两名党项人面部被插得面目全非。
饶是伏击,这群党项人的反应也是极快,天生就是猎人,只是略一愣神的他们已经退出了弩箭的躲程,有人已经将背上的弓箭给取了出来,张弓四处搜寻着,强劲的弓箭在陆飞等人的头顶上乱飞。
陆飞没料到党项人的临战反应这么快,一场偷袭转眼就变成了对峙,而且还被对方反制,太他妈憋屈了。
却在这时,一杆长枪突然从烽火台上掷下,当即将一名党项人钉在了马上,一时间所有的党项人都将弓箭对准了烽火台之上那个老兵,箭支纷飞,陆飞也瞅准这个空档,再次直起身子,满弓待发。
咔嚓!
却在这紧要关头,陆头手里的弓被拉断了,他暗骂一句:操,什么破玩意儿。
这张弓早就因为霉变而脆弱不堪,能射出一箭已经发挥了它他大的战斗力了。
扔下断弓,陆飞暗骂一句:操,武器也有山寨货。
抽出短刃,陆飞随手拿起一块破门板当盾牌,跃上矮墙,就朝最近的一名党项人扑了上去,以一个泰山压顶之势将对方扑落马下,短刃就势割断了他的脖子,也就在此时,几匹党项战马冲了过来,扬起前蹄就要踏下,陆飞躲避不开只能抬手将短刀扎进了马肚子,顿时一股温暖的马血喷了出来,战马长嘶着倒了下去。
其余亲兵也在陆飞跃起的时候就冲了出去,这种短兵相接的巷战根本就没有可操作的战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动作稍微大点都能砍到同伴,本来是场十拿九稳的伏击战,现在只能拼命了,被党项人抓来的汉民吓得大声尖叫着四处乱窜,被战马踩伤踩死的好几个。
好在是由于场地狭窄,陆飞纵然是以步战对骑战也不吃多大亏,党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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