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飞开始着手除掉曹彬为李唐那几百俘虏报仇之时,曹彬更没有闲着,很快他就接到了消息说是李继隆在城东富贵楼宴请了七人,这七人就那么巧正是这些日子自己千方百计打听来要确认陆飞身飞的南征老兵,他怎么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巧合,而且当时那个长得像李唐侍卫叫陆飞的人也出现在那,这明明就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但同时他又很惊讶,怎么李继隆和石保吉也搅合到这事情里来了,曹彬看不明白了。
所有的事情往一块这么一凑,曹彬似乎已经在心里将陆飞认定就是那个让他蒙羞的漏网之鱼,当年江陵城里的那一幕历历在目,一个死到临头的人竟然能从他层层的守卫中逃出生天,这口气不出,他死不暝目,恼羞成怒的曹彬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将他抓起来千刀万剐,但一想到这里面参杂着李继隆和石保吉,他又不得不投鼠忌器,不光这些,还有官家对他最近也是赏赐有加,若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贸然动手。
一段仇恨会在人心里埋多久谁也不知道,曹彬肯定不是那种以德报怨之人,以他今时今日的高官厚禄他已经风光无限位极人臣了,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在枢密使任上不求无功但就无过的混下去,将来曹氏家族必然兴旺。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人越老就越对自己身后的名声看得很重,灭北汉,平吴越,北抗契丹,无数的战绩,唯一征伐南唐不尽如意,就只因为一个逃脱的侍卫,也许这点小事对别人来说不值一提,但在曹彬眼里,这是一个天大的事。
这日一大早,曹彬就在枢密院发号施令,让人将那七人全都带了过来。
这些人从平民到中级将官都有,这几天他们正沉浸在惶恐不安的自豪中,昨天是捧日军都指挥使请他们到汴梁最好的酒楼吃大席面,今天竟然枢密院的大佬把他们请到了平时望都不敢望一眼的枢密院,这个受宠若惊就别提了,有几个人还以为朝廷要对他们破格提拔呢,只有那一两个人隐约觉出一丝危险,想想也是,曹太慰和李继隆那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和他们见面。
七人陆续来到枢密院,过正堂走二堂,一直来到了平时曹彬政务闲暇会客之处,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之时,曹彬却是一脸和蔼可亲的走了出去。
对于曹彬他们并不陌生,以前在战场同生共死过,只不过曹彬不可能记住他原来所有部下的名字和相貌。
七人见曹彬来了,个个都是十分恭敬的起身行礼:“参见太慰!”
曹彬像一个慈祥的老者,压压手道:“不必多礼,请坐,老夫想必大家都认识。”
其中一个有些身份的人微笑道:“蒙太慰召见,末将受宠若惊,老将军还是那么硬朗。”
这七人个,若是没有底下人的调查和陆飞这档子事,曹彬压根就想不起来他们,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就更别提知道他们的名字了,但今天曹彬能一口叫出这里每一个人的名字和现任何职。
曹彬摆摆手道:“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呀,看看老夫这头发都白了,这人一老呀,难免对以前的事感触颇深哪。”
另一将校道:“想起当年老太慰带着我们纵横沙场,那是何等威风,虽然这些年老太慰不掌兵了,但末将只要在军中和兄弟们说起当年老将军的事迹,人人都竖大拇指呀,都说您是大宋的擎天之柱。”
武将性格都比较直率,想到什么说什么,连拍马屁都直截了当,也不怎么去清哪句话泛忌讳。
曹彬一听这话,心中微微起波澜,好在是这里没什么外人,今天来的这些人也没有什么背景,也就不打断他,相反这些话他听了还很受用,谁不想千秋万代之后能留个千古美名。
曹彬道:“英雄不提当年勇,唉,也是呀,现在老夫就是想上阵杀敌这身子骨也经不得鞍马的颠簸了,老夫羡慕你们哪。”
七人顿觉放得开,一阵呵呵直乐,仿佛还真的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战场,当然,那时候他们更够不着曹彬,有的甚至只远远的看过几眼,这里面心情最激动的就怕要数已经退役在安居坊的几伤兵了,一直在那傻笑。
曹彬道:“想起征南唐那会,仗打的那叫一个惨烈呀,多少兄弟战死沙场,江陵城,你们还记得吗?”
话题渐渐往当年的事是提,不显山不露水,一切很平静,但曹彬问起大家是否还记得当年在江陵城的瓮城里处决李唐十三卫的场面时,这七人怎么可能会忘记,当时这七人都参加了屠杀唐军俘虏的事,就更别说那李唐十三卫了。
闲谈中有人说得兴起,一时也忘记这是枢密院,说的那叫一口沫横飞:“说起那天的事,可真叫一痛快,那些唐军俘虏竟然就那么堆在那里任兄弟们随便捅杀,就跟杀猪宰羊一般,对了对了,小的还想起来了,当时好像还有个俘虏从城墙上跑了,后来听说这人在城里被乱箭给射死了陆飞逃走后,曹彬谎称他被击毙。”
曹彬忙接口道:“对对,你这么一说老夫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老夫对这个攀城逃走之人颇有印象,只是这事隔这么久,老夫倒不怎么记得他是何相貌了。”
有人笑道:“太慰是何等人物,这些虾兵蟹将如何能入您的法眼。”
曹彬点头道:“那倒是,你们可记得他的相貌?”
七人也没当回事,各自相顾,这谁能想起来,当时瓮城里宋军加上唐军俘虏好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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