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知节瞧见五姑娘身后一队镖师众星捧月一般拥着一辆马车,宛如护住了一个无价之宝一般,料定是王知古那废柴在此车之中,他冷笑一声下了马来,径自走到车旁掀开了门上的布帘,两只鹞鹰似的眼睛如同盯兔子一般死死地盯着王知古。可怜王知古被两个大汉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又得了五姑娘暗中叮嘱,不敢擅自跟王知节说话,只得任由王知节盯得他魂飞魄散。
王知节盯了他许久,才把鼻子一歪,冷笑道:“五姨想得还真是周到啊周到!”
五姑娘见两边的人马俱已到齐,正欲催促众人启程出发,身后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孙香灵那银铃儿似的笑语传出老远来:“你们等等我啊……”
五姑娘脑袋立刻就仿佛戴一个紧箍咒,一下子大起一圈来,扭过头来正见孙香灵驾着一匹大白马飞一般的奔到了近前。
“香灵,这不是小孩闹着玩的地方,回去!”五姑娘呵斥她道。
孙香灵并不搭理她,却径自来到王知节跟前,说道:“表哥,托你办的事情没忘了吧?”
王知节做了一个诚惶诚恐的模样,笑道:“表妹,操心过度可对身体不好,表哥心里可就只装着你了。”
孙香灵撇了撇嘴,说道:“油嘴滑舌的我才不信!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五姑娘对她喝道:“不许你胡闹!”
孙香灵见五姑娘不许她去,非但不生气反而笑道:“不去就不去,我说着玩呢!”说着便催着马慢吞吞地往回走。
王知节对五姑娘笑道:“五姨,不想如今表妹也长大了,懂得父母的苦心了。”
五姑娘直在那里摇头叹气道:“她懂得什么事情!不要管她,咱们走吧。”
二人招呼各自的人马上路,王知节在前,五姑娘殿后,把王知古紧紧护在中间。好一条长龙活动了起来,沿着土黄色的路蜿蜒南下。
五姑娘一路上很是小心谨慎,时走时停,忽快忽慢,路上一有了风声鹤唳便仿佛草木皆兵,非逼着王知节他们绕一个大圈来。这般的行踪不定,本来几天的路程却走了十几天的时间还未走完。不过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眼瞅着快要到金城了,五姑娘看那王知节依旧是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着急。不由得她心中打起鼓来了:“怪事了,他怎么一点也不急?莫不是我错怪于他了?”
五姑娘正思量间,前面的探马来报:“禀夫人,前面就是泰平驿了。知节大人说天色已晚,请堂主暂入驿馆歇息。”
五姑娘听到“泰平驿”三字,心一下子便提到嗓子眼上了。
五姑娘又把前日晚上交代给陈布的差事反反复复的想了个遍。她让陈布领着一伙儿镖师扮成劫匪在这南下的必经之地——泰平驿埋伏下来,将王知古“劫走”,秘密送到雷州他老爹陈员外的碉楼之中保护……这其中的种种细节,可能出现的突发问题,五姑娘都算计周到了,此刻也觉得毫无遗漏之处。如今老天有眼,偏偏要王知节也在泰平驿犯浑……想到自己计胜一筹,嘴角上竟然神经兮兮的浮出一丝得意的奸笑来。
那探马看五姑娘笑得诡异,迟疑半晌才小声问道:“夫人,是否在泰平驿歇脚?”
“啊……”五姑娘看着不远处的泰平驿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告诉知节,今晚就在这儿住下来吧。”
探马领命赶去前面通知王知节去了,五姑娘还不放心,催着马走到王知古车旁,轻轻敲打车栏,对着四周那些护卫的镖师叮嘱道:“你们要见机行事,谁敢乱来,我第一个饶不过他!”
五姑娘又恐自己在场陈布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动手。自己这边人手又多,两下开了打若是陈布他们演砸了,实在是不好收场。她故意放慢了速度压着后面的人马,让那王知节他先进驿馆,王知古身边有自己的十几名心腹,功夫又都了得,谅这里面也出不了大问题。
果然,陈布不负众望,这边五姑娘还在考虑王知古在雷州岛待得时间一长,闷着了或者无聊了该怎么办的问题,那边就“乒乒乓乓”的交上了手。
后面的镖师不知是计,只听说前面有人劫道便仗着自己人多势众,纷纷纵马上前来厮杀,五姑娘拦都拦不住,直气得五姑娘骂道:“平日里走镖倒不见你们这些奴才们如此卖命,而今出了几个小毛贼,各个都是要逞逞威风的!待我回了连城再一个个揭你们的皮!”
所幸不等众镖师们近前,驿馆内便涌出了一群人撒腿就往南跑。驿馆之中早已嚷成了一片,过年一般的热闹:“王知古大人终于被人劫走了!”
五姑娘听说陈布得手,心下喜道:“竟然如此顺利!陈布这些年越来越有长进了!王知节呀王知节,你这小诸葛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呀!”
还不等五姑娘笑出声来,忽听得身后一片人嚷马嘶。五姑娘忙回过头来看,只见陈布那个小白脸正领着一群人灰头土脸地赶了过来。
“你这懒猪怎么猫了在后面?谁在那边护着知古哩?”五姑娘看着陈布惊道。
“五姐啊,找错窝了。原来在这‘泰平驿’西边二十里还有座唤作‘太平驿’的馆舍。‘天下太平’的平……怎么样,没有耽误五姐的大事吧?”陈布望着不远处鸡飞狗跳的泰平驿颇有些侥幸的问道。
五姑娘当场险些昏过去,只一鞭子把那陈布抽下马来。她对身后的那伙儿已是累的快趴下的镖师们吼道:“快些追上去!抢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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