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伏走遍了这个世界,他睡不着,死不了,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什么,途中见证了食物们可笑的战争,他游戏其中,偶尔作为军官,偶尔作为决策者,偶尔就远远的看着。
他遇见过几个杂种吸血鬼,非常胆小,靠着吸食动物来过活。
——太悲哀了。
易伏摇摇头,那杂种便心脏在胸腔爆炸,口喷鲜血而亡。
他又走了很多地方,此时世界趋于和平,百业待兴,他在一座岛上发现了奇怪的家族。
这一整个家族都有着微量吸血鬼的基因,像极了转化没有完成的杂种,又像是血仆。已经很少有能够引起他注意的事情了,他很好奇,便大大方方的走进小岛,岛上的人完全抵挡不了纯种吸血鬼的诱惑力,哪怕只有一点点基因,都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臣服于他。
易伏便简简单单的被这个家族的所有人奉为上宾,把据说是他们的先祖请了出来,说是让他也沾沾仙气。
被请出来的是个俭朴的棺材。
棺材通体漆黑,上面是用银粉画出的十字架,岛上的人对棺材跪拜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让他献花,棺材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惨白而栩栩如生的美丽面庞,此人眉目浓秀,唇瓣微张,仿佛只是熟睡,只有胸口插着的一把银色短剑证明着——这是一具艳尸!
岛上的人坚信这是他们的祖先,说是从很久以前就有老祖宗说过的,再加上尸身不会腐朽,岛上的人就好像自己是神仙的后代,个个守口如瓶,目不透风的守护着这里,直到易伏的到来。
易伏轻易看出这是一个高血统的吸血鬼,而这岛上的人,充其量不过是血仆的后代,居然还妄想自己是仙人之子,太荒谬了!
食物就是食物,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才好!
至于这个应该灰飞烟灭的艳尸,易伏却是兴趣浓厚。
他那漆黑的眼瞳突然变成血红的颜色,转身对着无数跪拜在地的岛民说【从今往后,我是岛主。】岛民仿佛被蛊惑了般,全部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欢天喜地的打从心里认为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岛主。
身为岛主的易伏单手触碰那银器,银器没有任何要腐蚀他的意思,就这么轻松被他拔了出来,而其后,艳尸的心脏部位恢复如初,依旧那么微微翘着嘴角,唇瓣微张,倒像是在等待谁去吻醒他似的。
易伏没有低头,他知道这是血族的魅力,越是纯种的血族,越是有能力魅惑人类自愿献上自己的生命,像个待宰的羔羊将纤细的脖颈送到他们嘴边。
他只觉得有趣。
仅此而已。
于是从那天起,易伏不管出去多久,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回岛上看看,他几百年长生不老,岛上的居民也毫不介意,尊敬他,爱戴他,他则很不满意。
他认为棺材里那位躺在一个过分简陋的棺材里,实在给他们纯种血族丢脸。
他开始重建城堡,开始修理庭院,花大价钱造出了镶嵌满宝石的棺材,把艳尸放了进去。再然后,他又不满意了,他认为纯种血族的沉睡之地是不该有食物乱跑的,于是把岛变成了孤岛,只有偶尔会派人过来清扫。
易伏和艳尸生活了很久,但是说是‘生活’其实也不算,这个应该灰飞烟灭的血族就像是易伏的玩具,慰藉着易伏心里那点儿他从不承认的孤寂。
——这个世界的纯种血族,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再后来,易伏感觉自己也厌倦了便想要沉睡,他盯着艳尸瞧了许久,感觉棺材挺大的……
他和他的玩具一起沉睡了不知道多久,再醒来,世界已经进入了文明阶段,他出去看了看,给他的玩具带回了更多漂亮的宝石,血族大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他觉得艳尸如果活着,也会喜欢。
但是当他再次出游回来,嗅到的却是入侵者的味道。
入侵者死在丛林里,他的玩具不翼而飞。
他能感觉到虚弱的纯种血族在呼吸,和他一样的,活着的,易伏冰冷的血液都开始有了点温度,他……不再永远一个人了。
至于是什么原因让那艳尸复活的,易伏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艳尸是否记得他,是否能融入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血族,有怎样的眼睛,怎样的脾气,是不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好像是一场游戏。
唯二的两只纯种吸血鬼,一只茫然的等待另一只陪自己玩,等了许久许久,游戏,终于开始了。
而这个游戏有个彩头,叫做心脏。
易伏看的清切,玩具并没有完全复活,就好像是灵魂只是借住一样,随时可以离去,如果想要恢复到鼎盛力量,光吸食食物的鲜血那是不够的,最最简单也最实用的办法,就是挖出另一个纯种血族的心脏给自己换上。
很危险,但又很有趣,这是个甜蜜的陷阱,但是易伏喜欢。如果开心,他愿意用自己的血继续养着艳尸,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他已经想好了结局。
就是不知道这个似乎忘记了一切的血族,是否也找到了游戏规则,开始取悦他呢?
一场舞后,易先生和他的艳尸来到了楼上雅间,房间里点着高高低低的烛台,空气中是腻人的香气,勾起普通人的情欲。
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易先生被壁咚在了沈漫双臂间,两人挨的极近,交换呼吸。
易先生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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