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时间,沈伐石的头发已经长了出来,长度及腰,被一根简约的灵芝木钗挽成了一个髻。
沈伐石抓住每一个空隙秀恩爱:“嗯。三昧给我盘的。”
“他手挺巧啊。”妙觉捧着脸看向沈伐石,“赶明儿让他帮我也盘一个。”
沈伐石冷漠:“你又要干什么?”
丁妙觉笑:“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丁妙觉的这个“麻烦”,其实不算大也不算小。
近来有邪灵在附近的城镇作祟,专占少女的便宜,占了就跑,任何一个人也没能记住那邪灵的脸,最令人发指的是,他临走前还要顺走少女的所有家私,典型的连吃带拿,非常不要脸。
据说此妖流窜作案,按照他的行动轨迹,下一步不是到飞熊镇来,就是到毗邻的清源县去。
虽说丁妙觉向来不靠谱,至少这件事还是很值得沈伐石关心一下的,毕竟邪灵在附近,对季三昧的安危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威胁。
沈伐石默默把这件事记下,谢过了丁妙觉,转身就要走。
丁妙觉叫住他:“不再多聊一会儿?”
沈伐石言简意赅:“不了。”
丁妙觉:“一刻千金?”
沈伐石:“是。”
丁妙觉双肘撑在桌子上,笑盈盈道:“那我买你一刻钟好不好?”
沈伐石面不改色:“我的一刻不要紧,但是三昧在等我。他的一刻,价值连城。”
这样直白的情话听得丁妙觉怔了怔。
她对着沈伐石的后背说:“沈法师,我到了婚龄啦。媒婆都开始上门了。”
沈伐石淡淡嗯了一声。
她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的,送我金山银山我不要;我喜欢的,就要追到天涯海角。……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吗?”
沈伐石顿了顿,答道:“说实在的,你不用追到什么天涯海角。”
他又说:“我只在一个人心里头,出不来的。”
丁妙觉勉强笑笑,有再大的心,听到这样直白的拒绝,也难免戳心。
她说:“那沈法师先忙,我下山去跟我爹说一声,让他放心。”
沈伐石:“嗯。”
他说走就走,没有耽搁一瞬。
回到禅院中,沈伐石抽了抽鼻子,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索性作罢。
他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缩在金丝竹榻上睡得云山雾罩的小家伙。
他满目的寒光飞速摇落成一汪春水。
沈伐石侧身在竹榻边缘坐下,捏了捏季三昧的手。
季三昧将睡眼睁开,糊着一双眼喃喃地:“回来啦?”
“我没走。”
季三昧抿着嘴乐了:“得了吧,你走我有感觉的。”
“睡着了也有?”
“睡着了也有。”
沈伐石没多说话,搂住他一起滚在了丝竹榻上,叫他趴在自己身上。
季三昧躺在沈伐石胸口,伸手描画了一下他胸肌的形状,对那分量相当满意:“今天十五,飞熊镇有灯节,我想看灯去。”
沈伐石闭上眼睛:“看。安心午睡,等你睡起来,用过晚饭,我陪你一起去。”
季三昧拉了拉他身上的僧袍:“你就穿这个去啊?”
沈伐石把眼睛眯了条缝出来:“有何不妥吗?”
季三昧严肃道:“跟你身上的亵裤不配。”
沈伐石:“……”
季三昧继续严肃道:“你穿的是宽松的木兰色亵裤。”
沈伐石:“你怎么知……”
季三昧:“你早上换的时候我看见的。”
沈伐石:“……”
季三昧有理有据:“你这身僧袍本来就宽松,再穿宽松的亵裤,显不出你屁股翘。去穿那件白的。”
沈伐石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一个出家人一定要屁股翘。
季三昧的回答是:“我看着高兴啊。”
沈伐石不知道季三昧为什么对自己的屁股这么感兴趣,但是他高兴被季三昧这么管着,所以他应道:“……我去换。”
商量好亵裤的事情,两个人就相拥着睡了。
送走了云如往跟云槐,当夜,沈伐石陪季三昧去看灯,王传灯和长安留在家里看家。
长安被留下来时还老大不高兴,想要跟出寺门去,却被王传灯拎着耳朵拽了回来,叫他好好呆在院里静修。
然后,叫人去静修的王传灯自己,在卧榻上跨腿而坐,看小黄书。
但他没看多久,长安就慌乱无措地推门进来了。
王传灯特别淡然地把书合上,仿佛在看佛经一般把书端端正正摆在一侧的案几上,根本不怕长安看到:“……怎么……”
等他一眼扫过去,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安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浓浓的哭腔:“灯,灯爷……不是说只能长大一次吗?”
王传灯满脑门子官司:“你干了什么?”
长安哭丧着脸:“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好玩,就玩了一下。”
……你他妈真会玩儿啊。
王传灯颇觉无语,袖手觑着他:“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不要以为我每次都能帮你。”
长安抽抽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正面对着王传灯上手,就背对着他,窸窸窣窣地把小裤衩扯下来,用光溜溜的小屁股对着王传灯。
……其实根本没有好到哪里去。
王传灯无奈地拿起书,看了小半晌,才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瞧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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