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昧委屈道:“我最近很喜欢一首诗。”
季六尘:“……什么诗?”
季三昧吟道:“丛菊两开他日泪,哭声直上干云霄。”
季六尘:“???”
……他看出来了,兄长毕竟是个成年汉子,这辈子久没得到满足,憋得有点记忆紊乱了。
瞬间心疼了兄长的季六尘伸手摸了摸季三昧的蓬松的乌发:“我看沈伐石也看出你的身份了,你为什么还要叫他师父呢?”
季三昧托着下巴看向季六尘:“……不觉得有一种乱……”
季六尘:“……好了兄长不要说……”
季三昧:“……伦的快感吗。”
季六尘:“……”他知道了!一定是沈伐石那个辣鸡把兄长憋成这样欲求不满的模样了!他以前的兄长可不是这样的!
拼命地为兄长找了个借口,季六尘又能放心地仰慕兄长了,真开心。
季三昧伸了个懒腰,觉得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晚风一吹,反倒更重了几分。他伸手托了托额角,终于结束了黄暴的话题:“这一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一提这个,季六尘就想到了的确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告知兄长:“卫源大哥差点儿被杀了。”
季三昧闲闲地往隔壁墙头扫了一眼:“就他的操行来说,不奇怪啊。……怎么回事?”
时至今日,季六尘仍不知卫源为何和季三昧不对盘,他索性也不深问,先一五一十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季三昧。
季三昧听完前因后果,沉思片刻,脸色陡然一变:“……那人关在哪里?”
季六尘:“在卫源大哥那里……”
季三昧腾地站起,正要迈步,却陡然一阵眩晕,身体往前倒去,他也不停留,踉跄两步跳下台阶,倒也站稳了脚跟:“六尘,你跟着我。”
季六尘懵然不解,尾随着季三昧出了季宅,走到了卫宅大门口。
季六尘正打算替季三昧敲门,就被季三昧阻开,他挽起裤腿,上脚就往卫宅大门上盖了个鞋印子。
如果好好敲门通传,必然是那个哑娘迈着小脚来开门接客,太费时,不如直接叫卫源出来。
踹了不到五下,门果然被卫源拉开了。
卫源本来就被踹门声扰得心烦意乱,一开门又看到季三昧,双重冲击之下,他二话不说,当场爆炸:“季三昧,你疯了吧?”
季三昧从半开的门挤了进去:“那个何自足呢?”
卫源大怒,一把制住季三昧肩头:“我正在修习调息,这里不欢迎你!从我家滚出去!”
季三昧扭头,震愕道:“你没有盯紧何自足?”
卫源很想说,一只死弱鸡,我盯着他干什么,但季三昧的脸色让他把这句话吞咽了下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许是从小跟季三昧对呛到大的缘故,卫源要比常人更容易发现季三昧的异常。
季三昧一把拂开了他的手:“他关在哪里?”
季三昧夜半砸门,又质问何自足的去向,卫源就算再拎不清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引着季三昧一路来到了柴房。
门栓紧闭,结界完好,可是在拉开门的时候,卫源震惊了。
——房内人去屋空,只有几条碎裂的锁仙链落在地面上,摆成了一个笑脸的形状。
卫源转头看向季三昧:“怎么回事?!”
他设下的结界与他的灵识相勾连,若是何自足想要强行脱走,自己也不可能全无察觉!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何自足的灵力,要比他强上数倍有余。
卫源眼前浮现出那双委屈的泪眼,心里膈应得要死。
尽管有一万个不情愿,卫源还是问季三昧道:“你怎么知道他跑了?”
季三昧抱着胳膊,冷冷道:“……我问你,核桃补脑吗?”
卫源:“……”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又着实想知道季三昧到底是怎么隔空猜到何自足有问题的,只好憋着一口气答,“……补。”
季三昧:“那被门夹过的呢?”
卫源:“……不能了吧。”
季三昧:“那你还吃那么多。”
卫源:“……”妈的他就知道季三昧嘴里吐不出象牙。
季三昧开完嘲讽,才快步走到了那堆碎裂的铁链前,随手取了一根,在手里揉弄了一番,说:“……五通神是五妖合一,体内有五个妖物,共用一个身体。既然这具身体强悍到有本事容纳他们五妖,那这具身体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宝贝;没有身体,他们就没有一个像样的落脚之处。”
卫源愣住了。
季三昧回过头来,盯紧卫源:“他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其他四个妖物会放心单独留下他,让他来保护这具躯体吗?”
季三昧的话让卫源心头一凉。
而季三昧提着碎掉的锁仙链,正欲起身,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虚软着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季三昧刚才揉过太阳穴,确定过自己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顶多是睡懵了,身体有点调整不过来。
所以,现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晕眩绝不正常。
好在季三昧没有摔伤,在他倒下的瞬间,卫源眼疾手快,扑过来用胳膊替他垫了一下。
躺在卫源怀里,季三昧听到季六尘带着哭腔唤兄长,在那之后,他就没有意识了。
……他想说的话,也终究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手里紧握着的锁仙链滑落下来,上面闪过一道诡异的碧光,转瞬即逝,卫源和季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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