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袖扣送给他了?”
顾叶更有些烦躁,“送你你又不要,那东西除了送给你,也没有什么别的用途,我懒得拿回来,被他看见了,就丢给他玩玩儿。”
周逸“唔”了一声,意识不太清醒,走了几步重重叹气,自言自语道:“袖扣是他的,竞赛第一也是他的……”
顾叶更只好劝道:“尽力了就行,别再想比赛了。”
“荣钧可能还没尽力呢!”周逸轻哼,自嘲地笑道:“没尽力就能拿第一,我和其他人拼了命也赶不上他……天赋这东西啊,真是让人嫉妒。”
将周逸送到家,顾叶更回到车上抽了根烟,心头异常烦躁。
既心痛周逸,又恨荣钧不听自己的话。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情绪——方才周逸提到袖扣时,他极力想撇清自己与荣钧的关系,但是后来周逸说荣钧的天赋令人嫉妒,他忽地又心生骄傲。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方面在求而不得的人面前,不愿意承认荣钧是自己的人,一方面又在私底下将荣钧看做自己的所有物。
香烟燃尽,他将烟头弹开,眉目变得格外阴鸷。
所有物不听话,这比周逸没能拿到第一更让他不爽。
再次见面已是一周之后,其间荣钧打过电话发过短信,顾叶更心头有火,将他凉在一边,直到又想做了,才开车去机关。
荣钧心思不细,但被冷了一周,多多少少也明白自己惹恋人生气了,知道他要来,整上午都很高兴,中午还去浴室冲了个凉,下午见面时却又是大汗淋漓。
顾叶更冷脸看着他,他立即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叶更,你还要生多久气啊?”
“生气?我生什么气?”
“气我不听你的话。”
顾叶更掰住荣钧的下巴,“你也知道自己不听话?”
“嘿嘿嘿!”已经不是少年,荣钧笑起来却仍有几分少年的淘气,“叶更,我真没有拼命,只是比赛时运气和状态都很好,便拿了第一。你别生气,也不用担心,我是军人,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会胡来的。”
他说得真诚,顾叶更却只觉得好笑。
顾家的小少爷担心的从来不是他的身体,只是不愿意他抢走周逸的荣誉罢了。
自作多情还浑不自知的人,在别人眼中只配当一个笑柄。
顾叶更嘴角勾起一抹笑,这笑看在荣钧眼中,竟成了他不再生气的信号。
“不生气啦?”荣钧轻轻揪了揪他脸颊,“那咱们拍张合影吧?算是我拿到‘兵王’证书的纪念——虽然晚了几天。”
说着拿出一部国产低端智能机,招呼道:“来呀!”
顾叶更摸了摸被揪过的地方,有些不悦,又诧异自己刚才居然没有将荣钧的手打开。
荣钧见他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好脾气地主动靠过去,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抓着他的手臂,还努力往他身上挤。
按下拍摄键时,荣钧笑容灿烂,顾叶更却神情阴沉。
荣钧将照片放大,看了又看,顾叶更瞧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方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便拿过手机道:“重拍一张吧。”
“不用啊。”荣钧笑,“叶更,你不笑的时候也很帅!”
顾叶更微怔,心尖轻轻颤了一下,回神后道:“还是重拍一张吧。”
然而摆弄几秒,那几百块钱的低端智能机不仅没反应,还突然黑屏了。
两人都有些尴尬,荣钧一把抢回手机,哈哈两声,“算了不拍了。我这手机毛病多,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别人一碰就耍脾气。”
“别人”两字让顾叶更倏地挑起眉,沉默两秒道:“我送你一部新的。”
“不用不用!还能用的,别乱花钱!”
“我给自己的人花钱怎么了?”顾叶更往他背上一拍,“不准拒绝。”
他抓了抓头发,心想这才刚和好,可不能又将对方惹毛,歪着头笑了笑,“那就谢谢了,我当做生日礼物行吗?”
“生日?什么时候?”
“已经过了。本来想请你吃饭来着,你没接我电话。”荣钧脸上没有一丝阴霾,“就竞赛结束那天,我20岁咯。”
顾叶更略一回想,头一次对荣钧产生了内疚的感觉。
荣钧见他表情有些奇怪,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今天咱们搞不搞?”
刚升起的内疚立即被嫌弃取代,他撇下眼角,食指点了点荣钧的额头,“‘搞不搞’这种话不好听,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荣钧从小和粗人生活在一起,从未接受过精英教育,和战友吹水时时常蹦出脏话,面对顾叶更则要收敛许多,但仍时不时蹦出几个“我操”,还老是把做爱说成“搞”。
顾叶更不喜欢这个字,荣钧吐了吐舌头,用额头撞了撞他的右肩,笑着道歉,“对不起呀,下次一定改。”
这天做爱时,荣钧照例在洗澡后套了件迷彩背心,顾叶更却在吻他的时候,将背心扯了下来。
“不穿吗?”他已经被挑起情欲,声音有些颤意。
“嗯。”顾叶更咬住他的喉咙,慢慢往下吻去。
他情不自禁地呻吟,抓着顾叶更的肩膀,“你不是说……说我穿着迷彩的时候最帅吗?”
“不穿也帅。”顾叶更吻着他的腹肌,施虐似的咬了一口。他身子立即一紧,翻了个身,跪伏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低声道:“进来吧。”
顾叶更看着他光滑的背,眼神越来越深,探手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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