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傅臻大喊出声,而后,他的异能瞬间开启,化成兽形,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冲破防御法阵的桎梏,试图拦住曲径,然而不过都是徒劳。
“曲径,你住手,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住手。”嘶哑的声音满是绝望和焦急,傅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然而曲径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脏再次被碾碎成尘。
曲径说:“老师,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移情药剂。也没有什么替身,在我眼中,你就是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然而,我们之间却没有任何可能,因为从失去兽神庇佑之后,我就失去了和你在一起的资格。对不起,骗了你,但是,我真的爱你。”
什么?曲径最后的话语宛若惊雷传进傅臻的耳朵,打破了他以往的所有认知。然而他想要问清楚,却没有机会。
一切都结束了,兰斯洛特之花已经盛开,它带走了曲径身体中最后一丝能够流动的血液。
傅臻就这样亲眼看着曲径倒在地上,失掉了所有的生气。
傅臻瞬间明白了一切,为什么曲径在答应替他养大植物的时候会有一丝顾虑,为何留在实验室不回家,为何三番五次询问是不是要亲手摘下。
他懂了,他什么都懂了。
心存挚爱才能养大,曲径能够养成证明他心无旁骛,只钟情一人。而那个人不是陆明渊,也不是容千凌,而是他傅臻!
可这些都已经毫无用处,因为曲径死了。
傅臻僵直着身体,神色呆滞的模样仿佛失去了人类的知觉,陆明渊和容千凌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惊的说不出话。
于此同时,防御法阵的束缚终于解除。
傅臻踉跄的走到曲径面前,把曲径带着余温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而稍微还有些理智的陆明渊则是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了学院的医师。
唯有容千凌,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冷眼看着眼前所发生的的一切。
很快,接到通知的医师便赶到了培育室。和上一次西洛出事的时候一样,这次带人过来的同样是曲清岚。
似乎被曲径的模样吓到,曲清岚二话不说,便将人从傅臻的怀里抢了过来,而后拿出一种从未见过的药剂喂到曲径的口中。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知道曲清岚是目前帝都最好的医师,傅臻拉住他的胳膊死命哀求。
“这不用你废话!”曲清岚对傅臻厌恶到了极点,连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将曲径抱起,曲清岚迅速离开了培育室。
曲径的情况十分严重,必须立刻接受治疗。
傅臻和陆明渊一起尾随着他去往医疗室,而容千凌却独自一人留了下来。
培育台上,那朵兰斯洛特之花依旧在怒放,容千凌低下头用手指沾了点那花瓣上的血,放在唇边尝了尝,然后他突然笑了。
染上艳色的素白指尖按在弯着甜蜜弧度的唇上,格外的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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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
曲清岚对曲径的救治已经延续了三天三夜,而傅臻也守了三天三夜,连口水都没有喝。
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医师,都面色凝重,疲惫至极,甚至身上带着令人胆颤心惊的血腥味道。
他们看傅臻的眼神都满是鄙夷,可在听到傅臻狼狈的恳求之时,又变作同情的叹息。
然而病房内,却并非像外面那般形势紧张。原本应该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曲径,正惬意的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曲清岚和曲谦昭也一并陪在他身边。
原来曲径并没有真的受伤,培育室中的情景不过是他早就布好的幻术,至于真正让那株兰斯洛特之花盛开的,也不是他的血液,而是两生花的花蜜。
惬意的喝了一口茶,曲径的心情十分愉快。而曲谦昭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提醒:“外面那位可已经守了三天。”
“已经这么久了?”曲径有些诧异的反问,然后便随口说道:“那你把当初扣下的檄文送去给他看。”
曲径没心没肺的模样实在太过招人,曲谦昭忍不住低下头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三天前,他刚得到下属消息的时候,几乎被吓掉了半条命,差点错手直接拆了傅家。幸好曲径又立刻发了信息给他报了平安,这才让他勉强冷静下来。
直到现在,他都有些心有余悸,就连一早就知晓计划的曲清岚也同样还心存不安,偏偏曲径跟没事人一样,理直气壮的支持人干活。
“为什么又是我?”曲谦昭故作不满的指了指曲清岚:“你也可以让他去。比起我,他这个神侍说出口的话更有说服力吧!”
“那可不行。”曲径摸了摸曲清岚的垂下的长发:“我舍不得他变得跟你一样黑。”
曲径对曲清岚明显的亲昵让曲谦昭忍不住皱起眉,然而这一次他却意外地没有继续挑衅,而是玩味的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个理由还还真不错。”而后,便起身离开。
至于留在曲径身边的曲清岚,则是半低下头,敛住眼眸中的那一抹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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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外
曲谦昭走出医疗室,傅臻依旧等在原地。
三天的精神折磨已经让这个男人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斯文优雅。他赤红着双眼,满面泪痕,脏乱狼狈的模样比贫民窟出来的下等奴仆还要不堪。
然而曲谦昭对他却没有任何怜悯之意,他将手中的檄文仍在傅臻脚下,冷声说道:“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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