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被蒋明流从实验室拽出来的,并没有带包,正好无需再回去拿,于是借着手机导航,慢慢往学校走——约莫是走到天亮也到不了的,但是姚逸不在乎这个。
他不在乎的东西其实很多,主要是懒,也因为以前透支太多精力,如今每动一次怒,就愈发觉得力不从心,平日里心绪稳的不起一丝波澜也并非是装出来的。
也不知蒋明流听见他走时的动静没有,姚逸说不清到底是想他听见还是想他没听见,总之没有电话打过来,他其实也算送了口气。
大约凌晨一点多,在半路恰巧遇到一辆出租,给他送回学校。
此时已然冷静下来,心情再次变成一潭死水,居然不再想蒋明流,反而头疼夏同志肯定在宿舍,这样回去不得被他烦死。
于是溜溜达达去流觞桥那边的小亭子坐一夜,反正只是吹一吹冷风,只要夏同志不知道,他自己是无所谓的。
就今天的反应来看,蒋明流估计得躲他几天,也不会自找闲事跟夏霆讲。
难道真是逼得太紧?姚逸蜷起一只腿撑着下巴,暗暗无奈。
他是觉得没有,但是既然蒋少爷反应这么“负面”,说不得得缓些来。总归双方心知肚明了,话也没说死,这处境其实还是对他有利的。
他这么盘算着,却不知少爷半夜实在睡不着,偷偷走出来自我安慰找东西吃,然后发现家里没有人时有多——
惊慌失措。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嘻嘻嘻嘻嘻嘻嘻谁说蒋明流想开了的?少爷只是被调戏了没反应过来,还想想开?他最多往死胡同里想开。
我写这文,憋了半年了,十几万字,就是为了下面的撕.逼大战,怎么可能想开了大家酿酿酱酱!我会想不开的!
因为计划有变,下周就要去河南了,我估摸着这两天赶紧写一写,然后给大家来个surprise结局怎么样?(欣喜)
第80章 过渡
早上瞧见远处化工楼亮起灯,姚逸站起来跺跺脚,估摸能有六点半了,便准备回宿舍。
手冻的有点麻,他揉了揉略有胀痛的脑袋,小心的踩着台阶下去,转出树林蓦然听见有人声。
似乎是谁在往这边跑,那人亦远远瞧见亭子这儿有人,气喘吁吁的喊:“谁?谁在那儿——”
姚逸:……
完了,是夏霆。
他有一瞬间转身就跑的冲动,不过立马就打消了——不开玩笑,这会儿要是跑了,估计今年都不能回宿舍,回去夏同志能把他脑壳撬开。
夏霆近视颇重,夜视能力也不好,亭子附近又都是石头路,他似乎认定了站在那儿的黑影子就是姚逸,此刻跑的踉踉跄跄,却还咬牙切齿喊:“姚天逸你他.娘.的给老子过来!”
听见自诩和蔼可亲的夏辅导员炸成这样,姚同学头皮一麻,深觉大势已去矣,不由在心里给蒋明流狠狠记了一笔。
夏霆好不容易冲过来,一把抓住这个不省心的臭小子,满肚子又怒又惊的骂话还未出口,先被凉风呛了个痛快,鼻头一酸,险些鼻涕眼泪一起出来。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夏同志喝一肚子西北风,又被自己缺乏锻炼的ròu_tǐ所缚,即便精神上恨不得将姚逸扒皮抽筋吊起来打一顿,现在也不得不一边揪着别人衣服,一边还得靠在别人身上缓口气,以免真厥过去。
姚逸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进攻,没想到到头来还要扶着对面,认命的给敌军顺气。
他正百般无奈时,忽然察觉视线里还有什么晃动,猛一抬头发现果然有人——只是隔得太远,那人似乎察觉到这边情况,站定一会儿便转身要走。
姚逸心中一动,张口要喊,结果一晚上吹风的后遗症突发,嗓子哑的发不出声来。
活该大爷总觉得自己上天入地能耐的很,关键时候来一棒让他认清什么是现实。
黑影当然是蒋明流。
少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按着尚未平复的胸口,心里竟也“大逆不道”的想揍姚逸一顿……最后还是转身走了,毕竟他没那个立场。
不仅没立场,甚至还颇为“有辜”。
他昨晚估摸姚逸是回了宿舍,却不敢打电话吵到人家休息,于是生生坐着挨到凌晨,至五点半实在忍不住了,终于拨过号码去,然后发现姚逸手机关机。
抓心挠肺的灌了两口凉水,又等了十几分钟,拨起夏霆的号码,然后得到了夏同志晴天霹雳的消息:姚逸那个小兔崽子根本没回校,一晚上不知往哪儿浪去了。
开房?住酒店?不可能——夏霆说他出门带卡不带包,身份证都还在桌上!
夏霆心里本不如何急躁,毕竟这样的冬天,姚逸一般都会呈现冬眠的趋势……就是不爱说话,也不爱做任何浪费体力的动作,包括打架。
但是当电话打去昨晚蹲实验室的学长那儿,得知姚逸并未去过去,又在图书馆、教学楼以及学院楼转一圈,都不似有人的时候,他就方了。
毕竟于脑子有坑的姚大仙而言,因为不想走路而就近随便在哪儿坐一夜什么的——完全有可能啊!
他是对姚逸太熟,知道这位先生太多的落脚点,如今反而灯下黑,于是直到蒋明流飙车回校,绞尽脑汁的提问流觞桥那边的小亭子是否找过时,夏霆才蓦然想起还有这么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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