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刚在室内健身完又洗了个澡,还没翻过手机。
陈炎有些没底气地垂着眼睛,说:“我在直播间公开出柜后,不是和粉丝们约定说现实当中偶遇也不许曝光你的照片吗?然后……有些人就抓着理智粉自觉遵守我的约定这一点,他们在网络上开团贩卖有关你的照片。”
程溪眉头一皱,对于网络上面层出不穷的搞事手段颇感震惊。
陈炎将额头抵在男神胸口,闷声道:“我一开始开直播的目的,只是想在网络上找个栖身之地,因为隔着屏幕谁也不认识谁,所以我可以无忧无虑地随意放飞自己,结果现在好多东西都变质了……我真的好累,不止一次有过干脆就放弃直播的想法,可我又舍不得那些可爱的粉丝。”
程溪摸摸怀里蔫蔫的脑袋,温声道:“如果你开直播只是为了赚钱的话,你真的没必要勉强自己。”
陈炎恹恹地阂上眼睛,圈着男神劲瘦的腰身,把脸颊埋在男神结实的胸膛上磨磨蹭蹭,他烦闷不已地哼出一连串苦哈哈的声音。
陈炎:“遇到黑粉折腾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糟心事的时候,我就很气,可是越搭理他们就越来劲。
“更生气的是有时候我会被黑粉牵着走,就像我在网络上公开出柜,我到后来都分不清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因为我的真面貌经常被黑粉攻击,我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必须得在网络上公开自己才行。”
陈炎委屈得鼻子发酸,絮絮叨叨地抱怨一大堆,把同一个槽点翻来覆去地念叨好几遍,说到自己口干舌燥,身疲心累。
程溪将他抱到床上去,一边附和他的怨声怨气,一边给他剥了衣服盖被子。
程溪俯下身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说:“安心睡觉,明天醒来就都没事了。”
程溪的晚安吻太温柔,轻易就平息了陈炎一肚子埋怨和委屈。
他眨着一双水亮清透的眼睛巴巴地看着程溪,幽怨的语调一转,不好意思地问:“……不做吗?”
程溪忍俊不禁:“我以为你累了,更需要休息。”
陈炎登时蹬掉被子,翘起腿自己扒拉裤子,十分有诚意地把腿分叉开,面红耳赤地说:“我得更累一点……才能睡得着……”
程溪被眼前人这奔放却又羞红脸的模样撩得血脉喷张,健身磨砺出来的粗糙掌心摩挲着小怂包的腿间,白皙细嫩的腿侧皮肤经不起大力揉捏,顷刻便烙下通红的抓痕。
……
陈炎如愿以偿地被折腾到浑身绵软无力,嗓子也放肆地叫唤了一夜,干涩又嘶哑。
陈炎现在对于叫,床这一门学问,也算颇有些心得体会,总结一下就是:不是爽得叫出来,而是叫出来会很爽。
凌晨一点。
陈炎枕着不知名的甜梦,睡得很熟。
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沉。
程溪披着睡袍坐在床边,手机屏幕的亮度被调到最低,微弱且柔和的灯光打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软化了他平日里难以亲近的高冷气息。
程溪看了陈炎发在直播动态里的声明,热门评论区里基本上都是暖心评论,但也掺杂着一两个恶意导向的心机评:“所以说 [微笑] 男神为什么不和一姐上直播?是‘不敢’还是‘不能’还是‘不想’?我觉得男神根本就没有那么爱一姐,心疼我的一姐 [心碎] ”
程溪深邃的眼眸暗如幽潭,反折出手机屏幕的点点幽光。
程溪抿着薄唇,沉默半响,打开床头边上两盏光线柔软的夜光灯。
陈炎睡得很沉,突如其来洒落在他面容上的暖光,也并未惊扰他的梦。
程溪拿起陈炎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牵着陈炎的手指凑到嘴边亲了亲,然后用指纹解锁打开手机。
程溪用懒人支架夹在床头柜上,把陈炎的手机固定住,拉长任意弯曲的杆儿,再调整好位置。
懒人支架夹着手机,以一个喜感的偷窥姿势蜿蜒曲折,镜头对准床上的一角。
程溪登陆陈炎手机里的晋江直播app,第一次开直播还有点儿手生,他倍儿认真地研究出自动退出软件的定时设置,直播标题则是随便打了个“?”就发布出去。
程溪开直播间之前,打开的是手机的后置摄像头。由于手机的后置摄像头被懒人支架的夹板挡住,直播间里漆黑一片——可以说是十分符合深夜福利的神秘开场了。
现在是凌晨01:12。
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增长速度没有往常那么给力,但还是陆续有人跳进直播间里,一脸懵逼地在评论区里刷屏保持队形:“???”
直播间乌漆麻黑又安静如鸡,偶尔有点响动也是床垫发出的小动静。
程溪自顾自地玩了把小游戏,五分钟后再看直播间,在线人数已有5423人。评论区里还悠哉悠哉地聊起天儿来,十分省事地把评论交流区整成一个小型的交友征婚现场,越夜越精彩,气氛倒也很嗨。
有网友开玩笑道:“一姐这是整的哪一出?准备改行当ar主播啦?”
ar又称为颅内高潮,通过刺激听众的听觉反应,能够缓解焦虑不安的情绪和安抚失眠人群。
然!而!
粉丝们料想不到的是——当直播间打入光线,视野恢复明朗的时候,在柔暖暖黄的光线烘托之下,只见一个五官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超!级!大!帅!哥!出现在镜头前。
刹那间,评论区就像是网络延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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