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举摇头:“不妨事。只是这酒是厨娘买回来做料酒的,滋味恐不太好。白兄日后若是想喝酒,只管去东厢房那边的耳房取,那里专门备下了一屋子的酒。”
白落梅觉得有必要解释下自己不是个酒鬼这事。
却听黄举对沈肃解释说:“沈先生,见谅。平日里我也不常常喝酒,不过是几个旧友时常来我这聚聚,总要陪着喝上一些。”
解释什么!此地无银!
白落梅决定算了,不跟黄举解释了,左右自己是不是酒鬼,他大概也不在乎。于是过去把半缸酒塞进黄举怀里,皮笑肉不笑道:“皇兄见谅,我与定安今日还有要事需出去一趟,瞧着时辰不早,这酒劳烦黄兄帮着放回去。这昨日去拿酒,我也晕乎乎的,不知从哪里拿的酒,怕给放错了,有劳黄兄了。”
话音落下,他已拉上沈肃,丢下黄举,闷头就走,一幅着急模样。
沈肃揣测着白落梅是否记得昨日之事,心有些不定起来,想他记得又想他忘了好,犹豫好几次,总算试探着问说:“黑豆腐,你昨晚回去还喝酒了?”
白落梅停下步子,低眉顺眼道:“我也不记得,不知怎么回事。我好像记得定安你与我一道喝的,又怕是我喝多了,做了个梦。”
“我早早睡下了,自是你做梦了吧。”沈肃毫无愧色,一本正经道。
“也是。”
白落梅点头,“定安你也不怎么喝酒。”
他心里有些失落,他记得的,记得是沈肃进了自己房间,给自己拿了酒,让自己喝酒了,然后自己说了要娶定安的话。但他不记得后来,沈肃是怎么回答的。他想知道,抓心挠肺的想知道,但……知道后呢?娶定安,不行的!那不是害了他么!所以,他说自己做了个梦,果然沈肃也说是自己做梦,这就好了。
沈肃见白落梅垂首,半晌都没说话,以为是他真不记得了,失落不已,但青天白日,他沈肃又何尝还有月黑风高时的一腔孤勇?几番调整自己神色,好歹能不经意地问沉默的白落梅话了:“怎么?”
白落梅笑道:“无事。我想着去昨儿瞧上的几个位置问问,可有铺子要卖或出租的,问完了还要联系几个屠户,备下日后铺子开起来,要用的。昨儿说的那种让舌头麻麻的东西,我想着花椒和茱萸或者可行,想去买些来试试。还有定安你说的,蔬果烤着吃一事,至于不喝酒的人,吃烤肉喝些什么,刚开始可去买些豆浆、豆花,混着奶进去……这般一算,事情真多想着算计着当先做好哪样……”
“先定下铺子。”沈肃道,“旁的都是定下铺子之后的事。我知道,你想都一块儿定下来,好尽快把买卖折腾起来,但万事急不得。”
白落梅点头:“是。看铺子,累得很,定安你去找个茶楼坐着,等我看好了去找你。”
“我与你一道去。”沈肃不肯。
白落梅看着日头,还不曾高升,左右还算凉爽,勉强答应了,但也暗自定好,等日头上来,不管铺子如何了,都要带沈肃去茶楼歇着才行。
第52章 52
铺面在相看七八日之后,总算定了地儿,在离宅子更远些的洛阳街上,比先头看上的临街热闹些,铺面也贵上不少。又依着黄举介绍,去屠户了两家菜摊上定了要的肉食和蔬果,只等着铺子修整差不多之后选个黄道吉日,便可开门迎客。
解决了开吃食铺子一事,沈肃和白落梅稍加收拾,搬进了新买下的宅子。在沈肃一力促成,白落梅半推半就下,宅子换了新门楣——沈白居,然后悄莫声息的与黄举吃过一顿乔迁宴,他们两在京城就算是定下了。
搬了新居,沈肃学馆招收学生一事也提上了日程。
依着沈肃意思,在宅子外头贴了张要招学生的告示。要说起来,沈肃的资历还是很吸引人的,毕竟他十岁便中了秀才,要守孝也没法子,十七再中举人,这也是厉害的,只是前头十岁秀才位置太高,才显得十七中举差了点意思。但放眼整个大周,沈肃这资历还是能争上一争的。因为沈肃张贴的招生告示上,虽只说了自己资历,还真不少人上门来问。
一时间,沈白居虽不至于门庭若市,但也算是人头济济了。
这实在招了对面姓唐的红眼,本他宅子卖得好好,虽说价钱贵些,但他儿子可是十五岁的秀才,本也值得夸耀,宅子也有一些外地来的富户相看,但沈肃舍了他宅子,宁要去买对面这死过人的宅子,愣是叫近来连打听他宅子的人都没有。眼见着儿子入学之日渐近,姓唐的越发烦躁。
孰料,沈肃还是个举人,要字自家对面的宅子里做先生。姓唐的一想起这事,差点没忍住咬碎自己一口牙。
听着对门动静,姓唐的再次稍稍开了点侧门,阴测测地盯着沈白居,手忍不住直挠门,估摸着要是沈肃这会儿站他跟前,他更想挠沈肃的脸。
“爹,你站那做什么?”小唐出来松松久坐看书有些紧的筋骨,见着自家老爹古古怪怪的,出言问道。
姓唐的尴尬了,回头看着自家儿子,突然眼睛一亮,面上却顿时苦哈哈地道:“儿啊,你不知道,最近不知为何对面来了个姓沈的,莫名其妙说咱家宅子卖得贵。你说买不起便买不起,何必说这种话不是!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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