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本来还不确定的她,待看到文画的表情后,登时就明白了,果然是他,是那夜的他。
可他刚刚为何不上前来,还有那饱含鄙夷的笑,他是什么意思。
一场踏青,阮烟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一年之期就要过了,那人是为她而来吗,为何来了又不找她呢,脑海里盘旋着那人离去时算不上善意的笑,那夜的细节又一拥而上,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努力的想把那些记忆甩出却甩不掉。
回去到阮府,周护看着自进得青石观,神情就一直不对的阮烟,他掩在衣袖里的拳头紧握,你早晚是我的“阮烟妹妹,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哦,无碍,周护哥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阮烟礼别回了后院自己的闺房里,吩咐文画守在门后,她找出那张画,研磨提笔,画上的人终于有了一双澄澈的眼睛。
她是个观念有些传统的女子,虽不至于把三从四德时时挂在口边,却也把忠贞看得极为重要,哪怕顾余不来寻她,她也做好了终身不嫁的准备,都说好女不侍二夫,自己是断不能容忍这已经给了别人的身子再给第二个人的。
更何况,男子素来多注重女子贞洁,她现在的状况即使嫁与他人,恐怕也只会招来嫌隙。阮烟看着画中面容清秀的有些过分的男子,或许画中人对自己并无意,毕竟男子大多喜新厌旧,自己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意外的鱼水之欢罢了,他会不会,会不会不欲来寻我。
一连三日在忐忑又期待中度过,阮烟知道那人恐怕是不会来了,果然是这样吗。
三月底,三年一度的春试过后,又到了皇家疏远招生的季节,世家子弟争相报名,他们中有少数并不是为了金榜题名,而是因为今年新设的女学,传闻那阮院长之女阮烟也在其内,哪怕不能得到阮大才女的青睐,也有大把的佳人在啊。
暂且把感情放在一边的阮烟,在丫鬟文画的陪同下入学了,学堂上不出所料的有女诫一课,好在每日只占一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则和男子一样习四书识五经,吟诗作文章。
这些课程对她来说并无难度,学堂里也多是认识的故交,毕竟是皇家书院,要么家中有权有势,要么家中富甲一方,再或者才貌双绝者才能入学。
大多世家小姐课余爱好就是去隔壁的习武堂观课。习武堂,顾名思义就是以练武为主,近来因其不乏武功卓绝者而倍出风头,阮烟今日本想小憩一会,奈何闺中好友路媛,也就是兵部尚书路忠之女,非央着她去看什么习武堂的公子。
这京中习武的少爷们大多爱出风头,阮烟也多有耳闻,在她看来,同龄人中自然是周护武艺属上乘,毕竟周护爹爹生前就是一名武将,周护这些年更是苦心研习,尽得其父真传。
刚到习武堂,就听得正进行到武艺切磋的阶段,刚好到了周护上场,而与他比试的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众人为了讨个好彩头,纷纷站队周护会三招内制敌,甚至还有意的簇拥着阮烟站在周护身后的位置。
再看那还没有上场的少年那边,竟然也神奇的站了一众世家小姐,最后连路媛也悄悄的站了过去,这倒让阮烟意外不少,路媛是武将世家,她入得眼的人定是武艺尚可之人,不过也有例外,万一那人徒有一副好皮囊呢,她可知道这路媛啊可对那些俊俏公子喜欢的紧。
不一会,周护这边除了几个眼熟的小姐和阮烟之外,竟然全是男子了,在看那边除了簇拥的一众女子外竟然一个男子都没有,周护得意的回深看了一眼阮烟,好整以暇的等着对手上台。
“在下顾余,请指教”姗姗来迟的白衣少年拱手行礼后,就拔了一把木剑立在一侧。果然是生得好相貌,台下的公子哥们都嗤之以鼻,不过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已,而周护也还礼,然后挑了一把木剑作好准备。
众人都拭目以待,唯独台下的阮烟主仆二人惊讶的忘记了思考,不消说,这少年就是那画中的少年,原来他也来了这书院。
而台上的两人呢,你来我去,以礼相让,短时间内竟没有分出胜负,台上的人心神专注,台下的人目不暇接“咔嚓”一声,周护手中的木剑应声而断,众人虽然看的云里雾里,教授武艺的师傅却已经宣布那顾余胜了,周护竟然败了,
年轻的男子,恼于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面子,竟然飞身拿起一把剑“再来”周护纵身向前,不待顾余转身就刺了过去。
没有人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余眼眸一凝,挑起脚尖以极快的速度,把刚刚断落在脚下的剑柄踢了过去,这一脚因为懊恼与被偷袭的不忿,让她忘了自己爹爹吩咐的不争,收敛实力等话都忘了个干净,于是脚下被灌注了十分力气。
“啊”剑柄不偏不倚打在周护的胸口,出乎众人所料的是,一个小小的木制剑柄竟然打得周护吐出一口血来。
“周护”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周围的人都反应过来,周护已经吐血跌倒在地,阮烟不由得一声惊呼,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来。
再抬头,顾余脸上露出的是那抹熟悉的轻笑,只是这次有了更多嘲弄的意味“你…你怎么”
“愿赌服输,背后偷袭实非君子所为,不才惊惶之下没有控制好力道,还请不要见怪”顾余不等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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