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冉霖带着笑意应,对亲妈完全没辙。
“对了儿子,妈已经把电影票买完了,一共三拨,明天上午先带着你叔你姑他们几家子去,下午带你舅你姨他们几家子去,明天是你何姨周姨孙姨李姨……”
“这几个姨就不用了吧……”自己家人来捧场无可厚非,冉霖总觉得亲妈这几个闺蜜未必会喜欢被这么强行“秀儿子”。
吕清:“我就随便说一嘴,是你这几个姨非要去看,你周姨还说呢,从小就看你有出息……”
冉霖总感觉的亲妈的“随便说一嘴”不是那么可信。
另外,自己下次回家,还是不要去找那几个姨家的发小玩了,作为“别人家孩子”,容易被围殴。
虽然心里吐槽,可听着亲妈念叨里的各种自豪,冉霖又觉得眼睛发热。
作为子女,最骄傲的事情莫过于,父母以你为骄傲。
“妈……”冉霖低低出声。
“嗯?”吕清停下话头。
冉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是单纯想喊一声,好半晌,才没头没脑说一句:“该不会三拨都由你带着吧?”
“当然得我带着,”亲妈毫不含糊,“这都多少年没看过电影了,我买票的时候才摸清电影院的门,他们没我带着肯定迷糊。”
冉霖囧:“那你不是要看三遍?”
“这是我儿子!”吕清莫名其妙,“看三百遍我也觉得好看!”
冉霖:“……”
怎么感觉亲妈不是夸自己,而是要帮爱豆跟自己这个路人撕。
“你还能不能说完了……”电话里传来亲爹的声音,一听就是耐心耗尽,等不及了。
“行行行,给你。”亲妈满是嫌弃地把电话交过去。
冉霖乐:“爸……”
冉义民:“嗯……”
冉霖:“……”
冉义民:“……”
冉霖:“过年也不能喝太多。”
冉义民:“知道,你妈从早念叨到晚。”
冉霖:“……”
冉义民:“……”
吕清:“你说不说,不说话就把手机给我——”
终于恋恋不舍结束通话的时候冉霖想,自己爹妈之所以能过一辈子,应该就是在话多话少上比较互补。
江沂还在煲电话粥。
冉霖远远看着她,想的却是自己恋人。
陆以尧今天在亲爹那里过,冉霖脑补不出这对父子相处的场面,虽然陆以尧总说他们父子相处除了冷场,没别的,但板着脸的陆以尧,其实还挺难想象的。
随手拍了张空旷的贵宾休息室,冉霖把照片配着泪奔的表情包,给恋人发了过去。
……
陆国明自己一个人,把整条鱼吃得只剩下鱼刺。
陆以尧觉得如果不是亲爹怕被再卡住,能连鱼刺一起消灭了。
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再麻烦孟医生,幸而亲爹没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也让已经离开的孟医生过一个消停年。
然而经过这么一折腾,再没有特别好的机会可以提起自己改行的话题。毕竟连亲妈都会在第一时间问出既然想做生意,为什么不去帮她的质疑,亲爹只会质疑得更强势,鉴于气氛难得融洽,陆以尧不想破坏。
孟医生临走时千万叮嘱要多休息,所以吃完这顿中途被打断的饭,陆以尧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便和阿姨一起赶着亲爹回房休息。
亲爹黑脸皱眉满腔不愿,却还是上了楼,估计也觉出自己没那么老当益壮了。
不料进屋之前,又返回来扶着二楼栏杆往下面客厅里看。
正目送着亲爹的陆以尧自然察觉,抬头迎去:“嗯?”
陆国明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却还是沉声开口:“资金不够就说话,别拉什么乱七八糟的投资,第一个项目权当练手,不用怕赔。”
说完不等儿子反应,直接转身回房,徒留陆以尧一人在客厅里懵逼。
阿姨带着笑意捡碗筷,不去打扰陆以尧“领会精神”。
结果等收拾完了,桌明几净,见陆以尧还呆呆站在那儿,阿姨只得出声道:“早点睡吧。”
陆以尧总算回过神,看一眼忍着笑的阿姨,有点窘,道:“没事,我还不困,你先休息吧。”
待到阿姨也回房,整个别墅重新安静下来。
陆以尧关掉大灯,只留着散发着淡淡柔和光线的夜灯。落地窗外的院子里挂着大红灯笼,灯笼的红和夜灯的蓝,交织成如梦似幻的光影。
抬头看了看亲爹卧室的方向,陆以尧也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有温暖,有踏实,有惊喜,有庆幸,也有对曾经年少无知的后悔,以及仍残留着的“为什么你们偏要离婚”的丝丝怨念。
如果两个人都重组家庭也罢,但离婚十几年,双方都没有再找,亲妈直到现在提起亲爹还牙根痒痒,亲爹直到现在还留着镶着实木框的结婚照,只不过从原本挂在卧室墙上,变成摘下来翻过去背着立在墙角,完美地诠释了掩耳盗铃。
事情憋在心里不摊开来讲,这种虐人虐己的杀伤力足以毁天灭地——这是陆以尧从爹妈那里吸收的最惨痛深刻的教训。所以在感情路上,他一直拿这俩人当反面典型。
想也无用,毕竟感情的事情只能自己解决,谁也插不上手。
轻声叹息后,陆以尧甩掉纷扰,看向放在玄关墙角处的手提袋——那是他从妹妹那里顺来的“好东西”,准备和恋人一起分享的。
叮咚。
清脆的提示音在静谧的客厅里,仿佛带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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