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给他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吮着右手拇指熟睡的小女孩儿,无从得知眼睛大不大,只看得见睫毛很密很长。“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路郝心想。
他很庆幸文寒是第一时间跟他分享这个消息,这也直接说明了在那人的心里,自己不仅仅是能掏心窝子说心里话的暖床人,还是一个可以作为依靠的坚强后盾。
也许外人会觉得他们俩进展的太快了,可是鞋只有穿在自己脚上才知道合不合适,自从两个人真心实意的摊牌之后,相处模式完全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般的“老夫老夫”生活。路郝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太满意了,满意到认为这一切都有点梦幻的不真实,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很疼,看来如今所拥有的的这些都不是假的。
最近路郝是打算养条大型犬的,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媳妇和狗出去自驾游,游游周边的城市,见见没见过的风景,尝尝没吃过的当地美食。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要进入到以后的生活当中,他心里带着一些惶恐的喜悦,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周日的早上路郝从银行取了五万块现金,又跟胡锐借了那辆红色的尼桑,开着车直奔文寒的老家。
到了那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子,车子驶过,刨土狼烟四起,路郝刚把车停稳,就见文寒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路郝时刻告诉自己不要有任何过分亲昵的举动,因为文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和小文的关系,自己现在要扮演的角色只是文寒的朋友,仅此而已。
他下车冲小文笑了笑,文寒也对他笑了笑,两个人怀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起进了屋里。
“爸,这是我朋友,就上次我妈……走的时候,他还来帮忙着呢。”
文老爹一看小儿子的朋友来了,就想把手里的旱烟放下招呼客人,老人家心里不太能记得清这个年轻人的面貌,但也不是完全没印象。他是记得孩儿他妈走的时候幺子有朋友过来帮衬,原来就是这人啊。
路郝满脸堆笑眼疾嘴快:“没事大伯,您抽吧,不用招呼我了。”
“好,好。”文老爹看着人高马大的路郝,还是悄无声息地把烟袋放到了一边,心想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看人家那个头儿,肯定是从小就吃的好,不缺营养了。
其实路郝小时缺是个真真正正既缺钙又缺爱的孩子,可能自幼他没少喝加“锌”的制剂,所以才歪打正着长了这么一个叫旁人艳羡不已的身高。
文寒领着路郝进了他二哥二嫂那屋,路郝依次和人打了招呼,现下终于见到了小姑娘的“庐山真面目”,小家伙儿正醒着,眼睛大大的一看就很讨人喜欢。
亏得这孩子有一双狠心的父母,要不自己哪有机会接触这小小的人儿呢,路郝没法设身处地的去体会文二哥文二嫂的心境,他只是觉得这两口子的心太狠了,不仅狠,还很不负责任。
路郝:“这孩子叫什么名儿啊?”
文军和田英对视一眼,后者答道:“刚生出来没多久,哪顾得上起什么名字啊,她比她弟弟先出来的,我和他爸就管她叫‘二丫儿’。”
路郝:“二丫?这孩子生出来几天了啊?”
田英不好意思的笑笑:“上个礼拜五刚满月。”
嚯——
路郝心里一惊,这当爹妈的也忒能糊弄了事啊,孩子生下来都一个多月了还没个像样的名字,可见这个小女孩儿在她亲生父母心里是真没什么分量。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指着二丫儿身边的孪生弟弟打趣道:“这小子不会叫三娃吧?”
文军抢白道:“哪能啊,这孩子叫‘嘉诚’——‘文嘉诚’!”
田英瞪了文军一眼,心想就你嘴快。文军这才意识到路郝是给两人下了一个套儿,他立时变得满脸菜色,陪着媳妇一起讪笑。
路郝了然地点点头,得,他今天要是不带着这小家伙儿回家,这小伙儿以后有的是苦日子。可没关系,以后他就把这孩子当亲生似的养着惯着,非给这女娃娃改改命不可。
文寒和文老爹都觉得文军和田英刚才的表现有点丢人,可那有什么办法,两口子的花花肠子再明显不过,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瞒谁也瞒不过,亏得这两人不是表演型人格,也省去了装腔作势这一环节。
路郝倒是觉得这样直白干脆也没什么不好,省心,只是就是太招人膈应得慌。他想反正自己也不想和这两人有过多接触,等把小文和孩子一起接回d市,爱谁谁,他一概不用搭理。
刚才的寒暄客套戛然而止,路郝突然站起身,对着文寒说道:“小文,你们家厕所在哪?我想去行个方便。”
文寒应声而起,跟着路郝一起走了出去。他走出房外,这才琢磨过味儿来,心说路郝不可能不知道他家茅厕在哪啊,之前来过两次呢。
路郝但见四下里无人,拽着小文的胳膊把人“押”进了开来的车里。
在这个狭小而又私密的空间内,文寒眼见路郝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五沓晃眼的红色大钞,每沓都用纸条绑着,不用数就知道是五万。
,这是咋回事?”
路郝把钱塞到文寒手里:“孝敬咱爸咱哥的。”其实真要说起来,路郝比文军还大了好几岁呢,但大丈夫能屈能伸,在爱人面前软点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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