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啊。不过这初期么,还是要先手把手教一下。日后便能放手了。
赵泯道小姑娘聪明,肯定吃不了亏。你就放心等钱入账吧。我说你小子这么好心不就是揣着自己那点小九九么。赵泯笑笑说:“生意人嘛哥。要讲利益最大化。”
赵泯载我回去,问白莺莺那事怎么办。
我说能怎么办。你也说了我们在她面前没半点优势。人动动指头就能给我们使绊子。赵泯说:“嗨,我之前说的时候,你不还气定神闲,笃定她不是这种人么。”
我说:“这你也信。先给人扣高帽懂不。你看那丫头应我了没。她没应!”
赵泯连连道失策失策。我想起他当时那色迷心窍的模样,笑道:“要不,她请我办事。我给你这个机会,帮你追她。”
赵泯义正言辞:“我能是那种人吗?”
哦你不是。我不再理他,过得半晌赵同志扭扭捏捏凑过来:“怎么追啊。”
德行。瞧见没。德行!我暗自一笑,面上还装得正经:“这就要见招拆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等着到时候看就行。哥总不会让你吃亏。”
那小子嘿嘿直笑。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远远到了楼底下,我与赵泯打声招呼,径自上楼。我唯一一把钥匙被方皓给摸走了。这会儿只能去让他给我开门。进电梯时我还在想,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对他揣了那种心思,避之不及的时候呢,他还非得往我床边凑。别真是让赵泯说中,他对我有点儿什么吧。
然而回自己家还得敲门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
妈的老子到了家门口,居然还有些小紧张小羞涩起来。
回自己家羞涩个屁啊。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手不空,拿脚踹了踹门。
正想着怎么和里面的人打招呼。
门就被拉开了。
连个思考的机会都不给我。
“方……”
我一个音含在喉咙口。
倒退两步瞧了瞧门牌号,没错儿。再定眼看看开门的人。唐装,斜刘海,眉眼端正,温文尔雅。是个俊小伙。可我不认识。
那人笑了,说:“不认识我?”
我有些懵,在脑海中把人搜了个遍,摇头。
他说:“那就对了,我也不认识你。”
我:“……”
我一把挤开他。
“方皓!方皓!”
我确定这是我家没错。没管这门神,挤开他人就往屋里钻,嘴上喊方皓名字。就看这人从卧室钻了出来,还好衣冠整齐不像是那什么过后的模样。我把鱼缸往桌上一放,两点红绕了个圈嘴贴在玻璃壁上瞅我。
“怎么回事儿。”我问。
方皓道:“不是你朋友么。”
我和那人齐声道:“不是。”
方皓就愣了,对着那唐装年轻人说:“不是你说找黎泽么。”
“对啊。”那人无辜道,“我说找他又没说我认识他。”
方皓:“……”
我痛心疾首:“方警官,你的警觉性是给赵泯吃了么。这么大个陌生人你给放进屋。你挺敢啊。万一他是古越怎么办。啊。万一他突然变出个虫。怎么办你说。”
方皓把我拉到身后,朝那人道:“我可以控诉你擅闯民宅。”
那人点点头:“可以。”
说着气定神闲坐下来。
“那请问不问自取算不算偷。”
方皓和我对视一眼,你小子拿他什么了。我一脸无辜,我整天和谁在一起你不知道?方皓装傻说不知道。妈的床白给你睡了。我想来想去,要说我身上不问自取的东西,也就那条鱼了。我就说这鱼来路不明要有麻烦吧。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
但人家投石问路是真,我这自投罗网未免有点蠢。
我说:“请问贵姓啊。”
年轻人说:“鄙姓原,叫原野。”
嚯,这名字可以。我客气地称呼了他一声原先生,然后道:“造谣也是要负责的。”
原野说:“那就请黎老板放下手中的鱼再说话。”
我没放,反而把鱼缸抱紧了些:“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吗。”
说完我也被自己的不要脸给震惊了。方皓用眼神夸了一下我的厚颜无耻。
这位原先生却肯定地说:“好。”
然后他对我伸出双手道:“宝宝,来。”
我:“……”
我能感觉到方同志迅速看了我一眼。天地良心我是正经人。不和人宝来宝去。要搁以前吧,我也是毫不在意,这摆明了不是在叫我。但方才刚和赵泯聊过私密问题,难免心里不多想一些。就算是明知叫条鱼,我也是不想让人误会的。
就在我七想八想的时候鱼缸里哗啦一声,眼角余光瞟到一道黑影自缸里蹿出,溅了我一脸水,我尝了下,呸,咸的。方皓捅了我一下悄声道:“总算见过什么是飞鱼了。”
我不甘示弱也捅了他一下:“张道长不说它要跃龙门么。”
谁知方皓一跳。
嗯?
难道他怕痒。
我又伸手戳了一下,他又一跳。冲着怒目而视的方警官,我无声笑了笑。你先招我的。
“黎老板!”
忽然一声又惊又怒的声音喊回了我的神。我一呆,转头望去。原先生一张俊脸铁青,他还真能唤回的小宝贝被他捧在手心。我说:“干什么。不是都被你叫回去了么。”
说着我也是随意道:“两点红,回来。”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两点红弹了起来,嗖地一声蹿回了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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