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阳每每都很狡猾地使用美人计,一个吻就能打消他心里的疑虑。他很为难,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吻完了问任阳。
任阳摸着他的头,笑得奸诈,说:“我每次看见你生气的样子都觉得你特别可爱,就想亲你。并不是我狡猾,真的。而且,你也不是真生气,只是吃干醋,吃干醋懂吗,阿水?”
李商水推开他的手,不置一词地起身走了。
吃干醋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他只是不敢承认。当他的情绪被一个人左右的时候,他本能地觉得危险。就像小时候总是被李立贵的行为举止困扰,长大了就得花成倍的时间走出来。他不敢想,倘若有一天任阳不在他身边了,他该怎么办。
只有任阳认为他是杞人忧天。
放假前夕,任阳订好票,在跟李商水说的时候,被高伟涛听见,高伟涛嗅到八卦的味道,马上问:“你们俩想去哪儿?”
李商水装作没听见,那意思是全由任阳处理。
任阳面色不改地说:“我带我老婆去k市,怎么你想当电灯泡啊?”
高伟涛骂了一声:“操!你都不把女朋友带给我们看,是兄弟吗?小子,我跟你说过啊,任阳阳这小子谈了恋爱,愣是把我们都瞒着!”
牛君子从电脑里抬起头,语气平淡:“人家金屋藏娇,关你什么事?任阳阳,只要以后不找我们要份子钱,你尽管藏着?”
高伟涛哈哈笑,说:“还是小子牛逼!”
任阳反而笑道:“我们要是结成了婚,我保证只请你们喝酒,不要你们的份子钱!”
李商水将头埋在书里,简直不敢抬头。
牛君子又问:“阿水呢,阿水知不知道哇?”
这下李商水避无可避,含糊道:“不知道。”
“那就好,”牛君子老神在在地说,“那我心里就平衡了。”
“不过,阿水,”高伟涛问,“你也要去k市?听你们说的买的是一趟车的票?”
李商水不知如何回答,任阳抢先道:“他有个亲戚在那儿,所以跟我们一起去,到了就分开了。”
“哦,”高伟涛沉思住,继而一拍大腿,“那你就能见到任阳他女朋友了!阿水,答应我,像尔康答应紫薇那样答应我,一定要拍张照片回来给我们看!我还不信他能瞒到什么时候!”
李商水:“……”
任阳听了快要笑岔气!
次日早上八点的火车,若不是李商水第一次坐火车比较紧张,起得早,他们准会被堵在路上赶不上车。终于在火车开动前三分钟检票进了站,李商水却被乌央的人群吓到了。任阳让他紧跟着他,不然很容易走散,他很不适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上了火车,对假期的期待值瞬间降低。
任阳买的两个座还不在一起,又费了一番工夫才说动人换了座位。两人挨着坐下,都是大汗淋漓,偏偏车厢里还很闷。
李商水掏出湿巾递给任阳,问:“你放假都是坐这个回家的?”
任阳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简单地“嗯”了一声。
“恕我直言,”李商水也擦了擦汗,“这还没坐大巴车舒服……”
对面的男生闻言看了李商水一眼,李商水察觉到,低头不说了。
任阳笑嘻嘻地说:“高峰期就是这样,阿水你没见过春运,很多人买的还是站票,车厢挤都挤不下。”
“唔,”李商水望向窗外,此时火车已经缓缓开动,“国情如此,无可奈何。”
六个人面对面坐着,李商水实在没有聊天的yù_wàng,感觉不论做什么,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很别扭,而且对面的男生,还不时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眼光,像是想要搭话。
任阳似乎知道李商水的局促,也不拉着他聊天,车上毕竟不方便,等下了车,谁都不认识他们,想怎么聊就怎么聊。于是掏出耳机,递给李商水一个头,两人挨着听起了音乐。
这是李商水第一次坐火车去除了z城以外的地方,而且目标居然是旅游,他一时觉得挺。不可思议。他曾经做过关于流浪的梦,倒不是被书籍或是音乐影响,而是真实地想过,并且一度实施过。
那时还小吧,只有九岁,受够了李立贵整天不着边际的谩骂,小小的心里怎么都别不过来弯,想着怎么就只有自己有这样的爸妈,有这样的家庭呢。想不开了,就趁着奶奶不注意,自己偷偷溜了出去,上了山,顺着山道往上爬。不知前路在哪里,但绝对不想回去,他想知道他能去哪里。
最后,他爬到爷爷墓地所在的山头,看着爷爷坟头荒凉的野草,想到白发苍苍的奶奶,便慎重地给爷爷磕了几个头,自己又乖乖回去了。
这件事,奶奶不知道,李立贵当然也不知道。
而他现在,靠着自己的力量,也能正大光明地出去旅游,还是和恋人一起。
不得不说,时光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火车到站,两人出站,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广场,李商水发现这并没有所谓的古城的感觉,跟z城火车站并无二致,他不禁有点失望。
“阿水,按照我查的路线,”任阳倒是兴致勃勃,“我们先去离火车站最近的古代博物馆,逛到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出来直奔宾馆,入住后再收拾东西去宾馆附近的当地美食一条街,边逛边吃的话晚上能到城墙,晚上登城墙远望,据说景色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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