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随夏笙离开,能彻底摆脱姨妈一家,这当然是好事,可余衡没有立刻表态。
一方面,当年妈妈说走就走,那般决绝,并且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望他,余衡不可能没有一丝怨言,就算妈妈余采苓是病了,他仍是心有芥蒂。
另一方面,余衡他舍不得,他对这里的人和事,或多或少都有了感情。以前余衡从不觉得这种乡下地方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他迫切长大,渴望挣脱出来,从而远离这里,可不知不觉中,他渐渐多了牵挂。
夏笙刚到不久,就带着余衡找上了余芸英他们一家。
余芸英第一眼瞧见夏笙,虽是觉着这个陌生女人太过傲慢与嚣张,却仍是有些被她的气场震住。
余芸英强装镇定:“你谁啊?”
夏笙冷冷一笑:“我是采苓的好友,今天替她来跟你们算笔账。”
夏笙跟余芸英细数了这五年多,余芸英究竟亏欠了余衡和他妈妈多少钱。实际上,余衡母亲余采苓打到余芸英账户上的每一笔钱,都有明确的记载。夏笙质问余芸英这接近十万块,有多少钱是真正用到余衡身上的?而她私吞下来,留给自己宝贝儿子的钱又有多少?
夏笙的这套说辞和之前任念年所说的差不多,可余芸英嘴硬脸皮厚,死活不肯承认。
然而,夏笙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就连律师先生也一并带来了。
律师先生的手中有一大堆文件证明,依据未成年人的保护法,针对余芸英的家暴问题,律师先生信心满满,即使余芸英是清白的,他也能说成黑的。
夏笙懒得多费唇舌,非要走法律途径,让余芸英一家吃官司,再赔钱。
余芸英满脸惊愕,开始慌张起来,她哪能想到妹妹会认识这种厉害的朋友!妹妹只不过是一个妓-女,莫非是勾搭上了有钱大老板,如今飞黄腾达了?
“你不能这样!我要见小苓,你让她当面和我说!”余芸英大叫,双腿却不禁发软。
“说什么?你又要满口谎言,欺骗自己的亲妹妹,说你把小衡养得多好吗?”夏笙给了她一记眼刀。
“我…我是她姐!”
“你几时将采苓当作妹妹过?”夏笙的眸光愈加冷冽,“采苓是不可能见你的,她已经决定和你断绝姐妹关系了。”
闻言,余芸英的心里咯噔一声,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夏笙随后又威胁余芸英,如果她再不识好歹,就让她在外地打工的丈夫一夜间失去工作,准备高考的亲儿子也没法上学。
从夏笙笃定的语气与架势来看,绝对有这种可能。余芸英立马就服软了,拖着儿子高文昊,连连给夏笙和余衡磕头求饶。
夏笙却爱理不理,直接带走了余衡。
事后,似乎对所有人都冷冷淡淡,永远冷着一张脸的夏笙,唯独对余衡露出了笑容:“小衡,要是你还不解气,我私下里找人再狠狠揍他们一顿。”
“……”余衡没吭声,默许了。
余衡发现夏笙的来头确实不小,这两天无论她走到哪儿,身边都有保镖跟着,余衡也听到他们都恭恭敬敬的喊着“夏总”,正巧夏笙也是个气场很足的女alpha。
夏笙临时住在了镇上最好的宾馆内,也让余衡随她一起。平时除了照顾余衡,夏笙也常常打着国际长途电话,似乎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明显是个公司高管。
夏笙完全与这个偏僻的乡镇格格不入,总部公司那边也一直催着夏笙快点回去。
夏笙也再三与余衡商量着离开的事,反正她已经跟校方打过招呼,余衡现在随时都可以离校,到美国留学。
随着夏笙到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余衡仍旧没有下定决心,他还需要时间考虑。
他知道任念年也要提前离开学校了,其实他也在等任念年的决定,到底是去,还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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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念年在爸爸的一再催促下,收拾好了行李,打算离开这所乡镇高中。
学校这边很通情达理,其实支教时间的长短,完全看他本人的意愿,他们也会尊重任念年的决定。
任念年来时并没有多少行李,只背了个旅行包,今天下午走时却拖了一个行李箱。
箱子里装着的,不仅是他在当地买的衣物,还有一些学生们送他的礼物,更是任念年对这个地方,对学生们美好的回忆与怀念。
就像去年来这儿报到的时候,任念年的背包上依然挂着小铃铛,一路上叮铃铃的作响。这个铃铛挂件是妹妹任念思送的,任念年想起了家乡的妹妹,却也想到了余衡。
他也送过余衡一个小铃铛挂件,不知余衡有没有妥善保管?如今还留在身边吗?
任念年拖着行李箱,越是接近车站,与六班学生们之间的回忆就越是清晰,那些历历往事的画面,一遍遍地回荡在他的脑中……
任念年出其不意的抽背课文,全班几乎全军覆没,就连语文课代表许翩翩也只会背一半,但学渣余衡却全篇背诵下来了;任念年让学生默写文言文和诗词,余衡也意外得了满分,他高兴得给余衡写评语,夸奖他,后来也在全班每个人的作业本上都写上了一两句话。
任念年将语文课改成户外活动课,他带着学生们一起去田地里摘了玉米;在运动会上,任念年为班上的运动员们准备了小旗子和横幅,还亲手给余衡画了头像,但他们好像有点嫌弃他的画,说是辣眼睛;期末考试中,六班的语文成绩集体提高了,任念年就做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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