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人都瞒着容文清与容夫人罢了。这是他人家事,可以在事发后多嘴询问,但不能让这件事因为自己爆发。
普通百姓明哲保身的思想,根深蒂固。
“我急着回家看望爹娘,先告辞了,各位伯伯慢坐。”容文清行了一礼,翻身上马,马蹄扬起,她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街头。
“看她的态度,那个男童真是她弟弟?”一个老伯摸着长长的山羊胡,慢悠悠的说道。
郑大伯摇头,“难说啊,你也见过那男童,身形单薄,眼神怯弱,走进容家时连头都不敢抬。说他是容丫头的亲弟,未免太不像。”
其余几个老伯俱是点头。容文清身姿挺拔,眼神清明,外貌端庄,不管是何时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她情绪失控的模样。
差别如此大的两人,说是亲姐弟,未免太牵强。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看到容文清策马而来的身影,锦书赶忙迎上去。
看到迎接自己的是容夫人身边的侍女锦书,容文清没有言语,只是将缰绳交付给一旁的小厮。
“宗室的各位族亲已经在府内,明日一早,就要赶往祖祠,给那个外生子改姓,将他的名字记在夫人名下!而且,老爷还要将那个外室接到府内,升为贵妾!”
容文清迈步向府里走,虽说她也称得上精通骑术,但她骑马狂奔一个小时,早就腿软了。
其实她觉得腿很痛,尤其是与马鞍接触的地方,但她不能说痛,也不能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
包括,本应该站在她这边的容夫人。
“夫人哭了一天,再这样下去,眼睛都要熬坏了!小姐!快想想办法吧!不然……”锦书看容文清一直不说话,心急如焚。
“不然?不然什么?不然,她就要替别人养孩子了?”容文清冷笑一声,终于开口。
锦书一脸错愕,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这句话,只喃喃一声“小姐”,便没了下文。
容文清也不与锦书多说,多说也无用,锦书也不过是个侍女,正主还哭哭啼啼的想着别人救她呢!
“呜呜呜……老爷!你好狠的心啊!我与你成亲十七年,虽说无功,但也无过啊!你竟然让一个烟花之地出身的女子,做你的贵妾!你怎么能让她进府!”
“夫人,快别哭了,您这都哭一天啦,当心熬坏眼睛。”
“我夫君变心,我还要什么眼睛啊!”
容文清还没进屋,就听见容夫人大喊大叫的声音,以及锦瑟的劝阻声。
锦书担心容夫人,向容文清匆匆行礼,就进屋劝阻容夫人去了。
“锦书,你怎么回来?可是文清她到家里了?”容夫人看到锦书,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救赎一般,她立马也不哭了,起身就往外走。
还没走出门,就发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容文清。
“文清,你可算回来了!你父亲他,他简直是不像话啊!”见到容文清,容夫人满肚子的委屈消散不少。“你一定要制止你父亲,决不能让那个贱人入府!”
容文清看着容夫人,没有说话。
容夫人真的不再年轻了,她还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容夫人的模样。她出生大概一个星期才睁眼,第一眼见到的,是抱着她轻哼摇篮曲的容夫人。
那时容夫人十八岁,人生中最风华正茂的年纪。
现在的容夫人三十四岁,本也是一个女人最有韵味的年纪,她却生出华发,眼角也生出许多细纹。
这里是古代,大多数人寿命只有四十多岁的古代,可这个寿命是说整日劳作的农人,缺食少药的百姓!
容夫人不用劳作,她家境丰裕,从未吃过苦,本应该活到七八十岁的高寿,她为何会老呢?
她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
爱情是什么?容文清从来不明白,前世她死得太早,今世她又太小,传说中疯狂的爱情,她没有得到过。
可她知道,爱情不应该让一个人憔悴,让一个人疯狂,让一个人丧失理智甚至为之生为之死。
“娘,你想怎么样?”容文清闭眼定神,明知道是错的,却偏偏做了,那是愚蠢。个人的意愿是很重要,可那不代表,你可以用个人的意愿强迫别人顺你的心意。“只是不想让孙文杰的娘进府吗?”
容文清过度平淡的声音让容夫人停下抽泣,她后退一步,低头不语。
是,她只是不想让孙文杰的娘进府而已。至于孙文杰改名,记在她名下这件事,她并不排斥。
容夫人突然觉得愧疚,她还是对不起自己唯一的孩子了。
容文清转身就走,没有留恋。
“文清!”看着容文清的背影,容夫人心中一阵抽痛,她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
容文清停住,她不知道自己等待什么。
“你父亲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她等来的,永远不是她想要的。
“此次院试,我是案首。”容文清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硬。一切早就已经注定,在她踏出家门的那一瞬间。“明年我会参加会试,我会成为大穆朝最年轻的状元。”
“文清……”容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捂住嘴,“你……”
“那场赌约,我本就赢了,他要府试头名,我给他拿回一个院试案首,不够吗?”容文清突然想起前世的种种。
这世间,不是所有父母,都全身心爱着他们的孩子。
“够,当然够!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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