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人,追得怎么样?”
“属下无能,未能追到他们。”话刚出口,就听鬼王冷冷地“嗯?”了一声,侍卫心里一寒,急忙跪下请罪。“是属下之过,请主上降罪!”
鬼王的性情素来严苛,有功未必会赏,有过却是一定重罚,只是自打阴先生出现之后,或许是他的建议,鬼王御下的手段,才有所转变,不再似从前那般霹雳雷霆,令人胆寒。但尽管如此,积威之下,人心惶惧,尤其是这侍卫,追随鬼王已达十几年,深深了解他的性情,当下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罢了!”忽见鬼王挥了挥手,让他起身,侍卫急忙站起,知道过了这一关,松了口气。
他心中畏惧,鬼王却另有一番考量。自从阴先生来到身边,除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人,其他不能确定忠诚的,一律都被他用手段,变成了无心无识的死卫。若得不到解药,就不能恢复。这种手段,按照阴先生的说法,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能放心之人,只要利用他的武力就好,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
这种手段,的确让他拥有了一大批杀伤力极强的人形兵器,令人闻风丧胆,但也有极大的弊端,那就是无心无识,不能起到耳目作用。诸如今天,除了知道来抢颜烈人头的是凤云霄,救走他的是谁,接应他的又是谁,当时情形如何,从那些傀儡一样的死卫口中,根本得不到半点信息。而等到派出影卫出动,对方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主上,属下虽然没有追到他们的踪影,但凤云霄最近一段时间,和清风堂等人走得很近,接应他的,会不会就是清风堂的人?”影卫猜测道。
“清风堂的人……”
鬼王抬起手,看了看包扎着纱布的手心,眉头深蹙。
“那蒙面人武功之高强,当世罕见,本座对上他,尚不能掉以轻心,清风堂并没有这样的高手。”
“那么,会不会是灵剑阁主御剑行呢?灵剑阁只有他未曾出过手,不知他的实力。”
“不是御剑行。”鬼王否定了这个想法。“阴先生说过,御剑行一生沉溺医术,专攻奇门异术,于武道上却并不出奇,他的武功高不过阴先生,并没有这样惊人的功力。”
“原来是这样。”影卫低下了头。“属下本来以为,来人可能是流云回风叶明昭。他一向和颜烈交好,上次就是他阻挠主上杀颜烈,而且以他和凤云霄的关系,如果说这次,他是来帮助凤云霄抢夺颜烈人头的,也不无可能。但如尊主所说,那蒙面人的武功,让尊主都不能掉以轻心,叶明昭武功虽好,不至于高强到如此地步,应该不是他了。”
“那个小奴才啊……”
提到叶明昭,鬼王唇边泛起了一丝冷笑。
“当日本座一掌,没能送了他的命,却也让他足足躺了几个月,短短一段时间,岂能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不过,今天要真是他来救凤云霄,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舍不下他的旧相好么?身为男人,却自甘下贱,怪道死来死去死不去,命硬得堪比石头!”
影卫低头不语,虽对鬼王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却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犹记当年一战,七名如狼似虎的影卫,布下天罡地煞阵,要诛杀这十八卫中最强的七卫,却因对他的轻贱,而无形之中存了轻敌之意,结果那一战,在对方身中断恩绝义酒之毒的情形下,换来的却是两人被杀,三人受伤,对方虽身负重伤,依旧被他走脱的结局。这场战斗至今回想以来,他仍心有余悸,再不敢存轻贱轻敌之心。
那样一个爆发起来,强到可怕的剑者,究竟是为了什么,会和凤云霄传出那一段丑闻?据说是为了破坏小姐的姻缘,可是……这是真正的理由吗?破坏了小姐的姻缘,对他有什么好处?何况,以一个剑者的心高气傲,能容许他如此自轻自贱吗?
影卫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当年的真相,谁也不知道,莫非,其实,是凤云霄勾引的他?以这两人的相貌看起来,分明是凤云霄更像个美人,而且那人素来花名远扬,而七卫却是出名的无情木讷,怎么想的出那样的桃色手段?难道说其实是……
我在想些什么!
影卫怵然一惊,发觉自己竟敢在主上面前,走神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简直是不知死,急忙收敛心神,再不敢胡思乱想。
“雷霆怎么样了?”
听到鬼王发问,影卫低头禀道:“不过是皮外伤,并无妨碍。”
“嗯。”鬼王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下去吧。今天的事,不可大意,继续给我留神,找出那个蒙面高手!”影卫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走出屋外,放眼一扫四周,门外守卫重重。对巡视的卫士头领交待了两句,影卫便走出了大门。灯光之下,门上匾额四个大字赫然醒目:圆通钱庄。
走在黑暗的夜色中,虽然四周没有灯火,但对习惯了暗夜出行的人来说,黑暗反而是最好的掩护,任何不能见光之事,在这黑暗的隐蔽下,都可肆无忌惮地进行。
行走在无人的路上,影卫忽然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跟着自己。他停下脚步,仔细倾听,却没有任何异样的动静,既没有脚步声,也听不到哪怕是最细微的呼吸声,难道是自己多疑?想了一想,他继续往前走,仍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可那种有什么东西潜行在背后的感觉,却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出来,顿时让习惯了夜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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