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的,我准备一下!”林剑在电话那头站定,不自觉挺胸抬头,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里,摸到那个小小的丝绒礼盒,那里头装着属于他的那枚求婚道具。
挂了电话,陈珂对着按下去的屏幕发了会呆,心想自己也算是尽力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又想到说晚上如果他们进行的顺利,是该送他们一杯特调酒表示祝贺的。
陈珂的特调酒一直是店里特色之一,因为没有固定的酒品菜单,全凭陈珂决定当晚的酒,这些酒往往又是他自己琢磨出的独家调酒配方,仅此一处,绝无二家。
吧台下面有他自己的一本调酒手札,平时他有些跟调酒有关的想法都会随手记录在上面,里头有花花绿绿的记号笔标记,也夹着各色的便签纸,累积至今已经是相当厚实的一本笔记,他对其中的每一页都已经熟记于心,几乎是信手拈来的取用。
陈珂理了理吧台上的各色酒具,围上了围裙,拿出那本手札,翻开其中的一页,迅速浏览了一遍,嘴边荡开一个笑意。
那是他改良过的一个甜酒配方,在原本的配方里加了一小勺鲜奶油以增加一股特有鲜甜气味,又因为原本的配方里的酸柠檬汁带出特有的酸甜味道,颜色也因为奶油的加入而呈现出亮度偏低的橙红色,惹人愉悦却不张扬。
这种酒被陈珂命名为“le”,取自一首他喜爱的韩文歌《you are le》,配方诞生的那个下午店里正循环播放着这首歌,然而将爱情比作奇迹实在是一个烂俗的梗,当时被店里的大家一致嫌弃说他没有创意,他却固执地认定了这个名字,正如他觉得爱情本就是一件烂俗的事。
红尘俗世里的奇迹。
晚上8点差几分钟的时候,林剑带着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出现在了酒吧门口,陈珂注意看了一眼,发现两人之间的互动确实偷着些亲密,显得默契却也不张扬露骨。
林剑环视了一下酒吧,可能因为时间太早,酒吧里人还算不得特别的多,分坐在不同的位置,没有什么注意到他们,他指了指陈珂的方向,带着身边的人走到吧台边。
“林先生。”陈珂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林剑背对着身后的男人,悄悄双手合十朝他比了个多谢的手势,他也只是笑了笑。
“今天喝什么?”陈珂又问说。
“喝什么?”林剑问身边的人。
“老样子呗。”那个男人也跟陈珂点了点头,已经在吧台边落座,忽然又兴致勃勃得问说:“陈老板,今天特调酒是什么?”
陈珂发觉眼前这张脸并不是特别的出挑,但似乎也有点模糊的印象,大概确实在店里见到过几次,又扫了扫一边的林剑,不由又在心里感叹缘分这种事真是很难说。
“今晚的酒比较特别,我新出了一款酒,晚些时候请大家尝一尝。”陈珂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两杯啤酒,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圆桌,状似随意地说:“那个位置比较安静,平时很受欢迎,经常被事先预定,今天还没有人坐。”
“哇,林剑,那我们快过去。”那人立刻开心起来,端起两杯酒直直就往那边走过去。
落在身后的林剑对着他的背影笑着说:“我拿点吃的。”之后又跟陈珂说:“麻烦了。”
陈珂笑着开玩笑地说:“你赶紧的啊,早点成功,我早点恢复生意啊!”
林剑哈哈一笑,倒退着挥了挥手,往那桌走过去。
这边林剑刚走,陈珂嘴角还挂着笑,忽然叶易伟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说:“谁啊?跟你说什么了,你笑这么开心。”
“我靠。”陈珂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见是他,又说:“你怎么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叶易伟拉过一张凳子坐下,说:“打你电话你又不接,还不准我来?”
“……”陈珂想起之前他确实打过电话,被自己顺手掐了的事,有些理亏,又不想找借口,只能干巴巴地反问说:“干吗?”
叶易伟一手撑在吧台上,抿着一张嘴看了他一会才说:“祖宗,你这脾气也太多变了吧?”
“?”陈珂皱着眉看他。
“我昨晚上不是哄得挺好的了嘛。”叶易伟又说,“该商量的,我们也都商量好了,你这对我的态度就不能稍微好点儿?”
他一耍嘴皮子,陈珂就无语。
所谓该商量的,其实就是叶易伟答应下礼拜回消防队的时候就去申请队里的宿舍,不会再在陈珂家里蹭住,陈珂也答应他重新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两人都顺其自然,陈珂不再把话说死,叶易伟也不再急于求成。
结局是美好的,过程的惨烈的,两人在那场理由不太“正当”的情事之后,先是吵了一架,叶易伟把能想到的一切手段都用上了,软硬并施,最终不管陈珂是出于“心软”还是出于“屈服”,反正总算是松了口,才有了这样的结果,算是暂时的和解。
陈珂心里暗自感叹两人如今的关系,某种程度上简直就像是分手后遗症,作大死的典范,偏偏叶易伟非常乐在其中,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
叶易伟不见他答话也不再得寸进尺,换了话题又说:“给我杯喝的吧?”
“哦。”陈珂随口应了一声,拿过一边的成酒刚准备给他倒一杯,却又听叶易伟说:“我不喝现成的,我要喝你调的那些。”
陈珂抬眼看见他已经趴在了吧台上,一只手笔直地伸着,另一只手弯曲着垫在脑袋下,然后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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