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卓延就在陆荆的陪同下,来到杜渐的病房看望他。
可是,当他们一走进病房,就看见病床上干干净净的,上面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卓延一把抓住陆荆的手, 眼神里有些惊慌, “杜渐呢?”
陆荆看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个信封, 就扶着卓延走过去, “这里有封信。”他拿起来递给卓延。
信封上写着“小薇亲启”。
卓延心往下沉了沉,“把小薇叫过来。”
杜薇很快赶了过来,见到空空如也的病房愣了一愣, 卓延将信封交给她,“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杜薇将信封打开, 拿出一张纸, 上面正是杜渐清秀的笔迹, 但又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多了份凌厉,而且这明显是匆忙之下写的,笔迹还有些潦草。
她看完了信, 将纸递给卓延,“延哥,你也看一看。”
“小薇,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 照顾好自己,我没事,和李承冀在一起,不用担心,还有,替我跟卓延说一声对不起。”
卓延沉默片刻,将信递还给杜薇,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承冀的电话。
“你们不用费心找我们了,杜渐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李承冀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卓延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请你帮我转达一句话,告诉杜渐,我不怪他,还有,早点回家。”
李承冀挂了电话,他开的是外放,所以身边的杜渐听得一清二楚。杜渐正抱膝坐在床上,将脑袋深深埋进腿间,李承冀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就是不明白,明明是你救了卓延的命,为什么你还要向他道歉?他还说他不怪你,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承冀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自从杜渐醒过来之后,意志就一直极度消沉,除了拜托他帮忙离开医院,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有时候身上还会发抖。
“杜渐,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就算你不愿告诉其他人,告诉我总行吧?”李承冀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单薄脆弱的青年。
杜渐还是没说话。
李承冀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在杜渐面前他一直都不敢大声说话,不管杜渐怎么冷淡,他都告诉自己守得云开见日出,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一次次地看着杜渐不要命地去救另一个人,李承冀即便内心再强大也有崩溃的时候,当杜渐差点没命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
“杜渐,你要是喜欢卓延就去争取,天天这么自怨自艾的表现给谁看?你要是真能跟卓延在一起,老子就退出,顺便给你们包个大红包!我只希望你不要天天把自己关在笼子里,你不累么?”他一条腿跪在床上,伸手将杜渐从一片黑暗中拉回现实。
杜渐沉寂的眸子看着他,面部肌肉仿佛坏死,“你走吧。”
“哈?”李承冀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贱,眼巴巴地往一个人跟前凑,可是这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往外推。
“你不用管我。”杜渐的声音极轻,仿佛下一秒他就要随风而去。
李承冀默默地看了他几分钟,不禁苦笑一声,“我不管你谁管你?算了……”他说着离开了房间,然后传来屋门关上的声音。
屋子里面瞬间一片死寂,只剩下杜渐一个人,杜渐重新将脑袋埋入臂弯,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关心?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李承冀走了也好。
杜渐的伤势还没完全好,因为连夜出院,他的精神已经支撑不住,没过多久他就歪倒在床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渐渐流失了。
恍惚间,似乎有人给他盖上了温暖的被子,还从客厅传来一些叮叮当当的响声,他想睁开眼去看看,可是他太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他耳边轻喊他的名字,杜渐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原本已经走掉的人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你不是……”已经走了么?
李承冀心里叹了一口气,哪能真的走掉?他只是去买菜了而已,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杜渐孤寂地躺在床上,不对,应该是蜷缩在那里,被子都没有盖。
要是自己真的不管了,杜渐一个人可怎么过?
“起来喝点汤,我照着食谱熬的,不是太难喝,外面的佐料放得太多了,对你身体不好。”李承冀伸手将杜渐抱坐起来,杜渐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李承冀哼笑一声,“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还管这副躯壳?”
杜渐垂下眼睫,“你帮了我这么多,要是想要,我也不会反抗。”
李承冀无所谓地端着碗,舀了一勺清汤递到他唇边,“我要是真只想要你的身体,早八百年就上了,还能等到现在?”
杜渐对唇边的汤视若无睹,默不作声。
李承冀也不急,“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要你,但也得你喝了汤有力气吧?快点喝,喝了办完事我就滚蛋,让你一个人舔伤口,行不行?”
杜渐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张口将汤汁咽了下去。
两人一个喂一个喝,喝完了一碗,李承冀道:“锅里还有。”
“不用了。”
李承冀放下碗,有力的双臂将杜渐抱着躺下,杜渐闭上了眼睛,李承冀俯首在他耳边道:“你现在太弱了,干起来不爽,等过段时间养好了,再要不迟,记着啊,这是你欠我的。”
杜渐闻言也没什么反应。
李承冀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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