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者搡开他,跨步要走,仗剑者重新用胳膊把他箍住,死死钳着:“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声音很小,小得聆听者都听不大清:“来呀,我不怕,”他同样小声回敬他,用灰蓝色的眼睛和他对峙,“要死,我们一起啊!”
他们旗鼓相当,仗剑者箍得有些吃力:“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聆听者毫不示弱:“你也知道我的。”
他指的是圣徒墓,仗剑者承认,他们是互不亏欠的,慢慢地,他放松力道,聆听者随着他放松,蓦地,仗剑者笑了:“你那个什么圣徒墓,我开始有点兴趣了。”
这时候后头撞了一下,他俩趔趄着跳下台阶,回头看,是金色头发、胸前佩着夸张宝石珠链的持弓者:“兄弟,”他叫仗剑者,“你怎么跟个下等人混在一起?”
他身后一闪,皈依者走出来,看见聆听者和仗剑者,倏地睁大了眼睛,持弓者连忙去揽他,揽住了,像个加了冕的国王一样,从他们身边掠过。
走出好远,皈依者还在往这边看着。
仗剑者和聆听者一起去的圣徒墓,到的时候,虔敬者和弄火者已经在等了,天上一弯新月,高高吊在“国王”墓上空,漫天是璀璨的星,把黑沉沉的大地压得扁平。
聆听者朝南一指:“最小那一座。”
他们一行四个先后进入墓门,新扎的火把烧得很旺,整条墓道都被点亮了,两侧的浮雕清晰凸显,随着火焰的光,活了似地变换光影。
“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为圣徒封圣,”仗剑者解读着浮雕的含义,“奇怪,这座墓的圣徒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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