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直相信,只要有事,他们三个总是彼此最可靠的支撑。这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无论大事小事,一起扛,一起挨,没人退缩也没人背叛,是全心信任和无所保留。
所以无论那个杨氏登仙法是怎么回事,李慎惹出来的麻烦,他没法坐视……外面等的这些人,都是为了那个见鬼的任务,封河真想知道李慎的脑子是不是叫狗啃了,就算真的有杨氏登仙法,怎么能公然放出来?当初杨火星公开一个开天法,就引来群起围攻,那一幕幕至今还在眼前。
……简直麻烦透了。
封河眼下自己也是麻烦缠身,杀死艾维的麻烦被解决了,战鹰很快就要不复存在,也不会再有什么人来找他报仇。问题是公会那边,判定结果迟迟未出,他是死是活还没个定论。
要是被公会列为格杀对象,剥夺佣兵资格,那乐子才是真的大了。到时候他就得想办法逃出去,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后半生都憋屈的活着……又或者干脆留下来厮杀,爽利的去死。
封河还有点拿不定主意,他还不想死,却也不想苟且偷生,挺矛盾的。
不过这院里还有另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家伙,还活得好好的,封河念头一起,便决定去找人聊聊天。
他来到杨火星的卧室,将躺在床上的少年拍醒,然后拖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昨天你跟李慎说,你知道杨火星会死,想救他,没救成。”封河表情很平淡,完全是陈述的语气,“李慎问你为什么不跟他讲,这个问题我也挺想知道,你明明有大把机会跟我们讲……只要让我和李慎知道,有人要杀杨火星,那杨火星多半就不会死,你明白吗?”
王真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无比,嘴唇也干裂出破口,他虚弱的睁着眼,目光中藏着些十分复杂的意味,一眨不眨的与封河对视。
“我不能跟你们讲。”他虚弱道,“尤其是李慎,理由,我不能说。”
封河问他:“哪怕是死?”
他问这话时并没带着杀意,依旧是很平静的样子,可倘若是李慎或者其它了解封河的人在这里,就知道这个样子的封河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论心狠手辣,十个李慎也比不上一个封河。
李慎面冷心热,杨火星面热心也热,三兄弟里,唯独封河是个心冷之人。他的心性才最符合这座城的生存法则,没有多余的同情和怜悯,也不会因任何事产生不必要的罪恶感,只有对着李慎和杨火星,他那颗冰冷的心才会燃起火焰。
“我不想死。”
王真吃力的坐起身,拿起放在枕旁的短刃,认真道:“但我确实不能说,如果你要杀我,那就动手吧。”
封河冷冷注视着他,半晌,嗤笑出声。
“为了救你,我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还杀个屁。”
王真闻言一愣。
“如果你是指佣兵铁律的话。”他很快反应过来封河话中的意思,解释道,“那天我已经做好拼命的打算,所以去注销了执照,开启战甲增幅就不算违规,你救我,也不会被问罪的。”
“哈?”
封河有点傻眼的看着王真,后者点点头,肯定道:“是真的。”
……哦。
封河一拳砸上少年头顶,要不是他最后关头反应过来留了力,还是重伤号的王真说不定就被这一拳了了帐。
好容易按捺住各种复杂的心情,封河冲被砸倒的少年咆哮——
“你他哔的不早说!老子白白担惊受怕了两天!两天!!!”
………………
辉光会馆,大门口。
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李慎右手胳膊肘撑着腿弯,托着腮帮眼巴巴的瞅着门内。从李慕白说进去找人到现在,已经过了最起码半个钟,他等的人却迟迟没有来。
摆着这个造型坐在这里……感觉略傻。
“爷,要不我去给您买点什么吃的?”副官善解人意道,见李慎面露不耐之色,便凑过来小声提出建议。
李慎不耐烦的瞟人一眼:“我是来办正事,又不是来玩的……嗯,那个陈德家的臭豆腐到点卖了吗?”
副官看看表,十六点过五分,于是遗憾的冲李慎摇摇头。
李慎悻悻然扭回头,忧郁的瞅着面前的大门,心想要是李铁衣赖在里面不出来,他难道还得在这坐着过夜不成?……真忧郁。
被堵了大门的辉光众:你忧郁个屁,我们才该忧郁好吗?
就在李慎越来越不耐烦,已经多次瞟向旁边大刀刀柄之时,一股令人熟悉的清香悄然钻进鼻孔,他愕然抬起头,望向从门内缓缓向这边走来的老人。
辉光的当主,李铁衣。
老人穿着套深色的居家服,手上端着个小瓷碟,走到李慎面前,将瓷碟递过来,开口道:“刚才在开会,脱不了身,等久了吧?”
他说着话慈爱的拍了拍李慎衣襟上沾着的几粒碎渣,还是刚才吃包子的时候留下的。李慎被这和蔼可亲的态度弄得汗毛倒竖,他低头看了看瓷碟里圆润可口的酒酿梅子,下意识就想捻一颗放嘴里……手伸一半,猛然反应过来,尴尬的站起身冲老人笑笑。
“呃,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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