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边拉拉扯扯,一个挣扎一个紧搂着人不放, 带着弹性的柔软床垫如波浪一般将两人推到了一起,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使的力,最后竟然双双跌落在床铺上,形成了一种古怪而暧昧的姿势。
方从刚刚混乱的视线里回过神来,戚果一抬眼,便看到自己正上方那张熟悉的脸庞。他被陶鹤压下下方,他的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撑在他两耳边,完完全全地将他笼罩在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
那张脸分明还是带着温柔的笑,却因为打上了一层阴影而显得极具压迫力,眼神幽深又专注地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戚果几乎认为自己再也无法从他的视线中逃离。他只听得到自己如鼓如雷的紧张心跳,除此之外便是完完全全的寂静。
这样太近了,太不好了……戚果甚至都无法完整地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说出来,只能将头撇到一旁,以此来摆脱他紧迫的视线。
“你……你从我身上下去。”戚果将目光移开,只紧紧盯着撑在自己旁边、那只属于另一个人的手臂。“不然我要生气了。”戚果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话绝对出自真心,他或许常发些小脾气,但认认真真的生气却极少。
这次不一样。
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再这样纵容下去的话,或许有什么就不一样了……
“你再不认真听我说话,我也要生气了。”出乎意料的,陶鹤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正经认真,完全洗去了平时的那种逗弄人时的恶作剧感,反而更接近他原本的声音。
陶鹤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身下那人,他脸颊红扑扑的,发丝散乱地铺在枕头上,倔强的别过脸去不看自己,露出一截方才还被自己亲吻过的洁白脖颈。这个距离极好,只要自己轻轻低下头,不需要超过一秒便能直接捕捉到他的嘴唇。
“你、你有什么可气的?”听了他的话,惊疑之下戚果便又转过头来看着他,甚至气恼地鼓起一边脸颊。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应该生气的人。
“嗯,像这样就很好。”陶鹤答非所问,勾起嘴角,忽而俯下身来与他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两双眼睛彼此对视着,将对方的情绪一丝不漏地尽收眼底。
这下比刚刚更近了,却也再也不留给戚果一丝逃避的距离,让他只能条件反射般的闭上双眼,虽然看不到那张欠扁的笑脸了,却也让自己处于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到,只剩下被无限放大的触感。
他甚至能感受到两人的气息交融。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亲你吗?”陶鹤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说话间吞吐的气息轻柔地洒在他脸上,令他只想退避。
看来他是非要将这些话说得一清二楚了。就那么闭着眼睛,戚果生硬地回答,“不就是捉弄我吗?”
“不是。不是捉弄。”陶鹤认真道。“我亲你,是因为我想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有这种样子的喜欢吗?!
好气啊。不知道为什么戚果忽然觉得十分生气,又觉得十分委屈,他猛地睁开眼睛,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你说喜欢我,可是你总是游戏里追杀我,还挖坑害我,整天胡乱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让我生气。哪里有这样子的喜欢?难道喜欢我不应该是对我很好,宠着我,让我开心吗?”
他字字句句都是控诉,几乎要将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气全都发泄出去,说到最后甚至口不择言,竟然连“宠我”这种只有小孩子才会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情绪激动之下,他眼睛又黑又亮,似乎隐隐约约还泛着一丝红,好像真的要被气哭了。
真可爱。
他的控诉不仅没让陶鹤生气,甚至看着他气鼓鼓的幼稚模样心软得不行,只想直接凑上去亲亲他的脸颊好好劝慰一番。
“可是我也一直都对你好,宠着你,还哄你开心啊。”陶鹤笑眯眯地在他唇边低语。
这个人根本是在狡辩。“你哪有!”戚果听了更是瞪大双眼,完全一副不信的样子。
“是真的,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陶鹤安抚地蹭了蹭他,趁着他还没留意又偷了个吻,便又继续解释:“你看,游戏里如果有人杀你,我就马上帮你报仇了,除了我谁还能做到?而且我又能做饭又能打扫,你脚伤了还可以背你回家帮你擦药,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你。退一万步来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蹲下.身来给你系鞋带,哪个陌生人能对你这么好?”
他的话又快又多,戚果一下子听得懵了,皱着眉想着他话里的内容,好像……他说的竟然也都没错?
“你受伤了,我就照顾你;你无聊了,我带你玩游戏。我这不是一直喜欢你,宠着你,哄你开心吗?”见他被自己绕了进去,陶鹤立即乘胜追击继续证明自己的诚意。
“是这样吗?”虽然已经信了大半,戚果还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就算我是逗你,但如果要逗弄一个人,我是绝不会亲他的。”陶鹤话锋一转,忽然眼睛一眯,将说话声放得更低沉,“可是我每时每刻都很想亲你,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客气亲了上去。那美味已经摆在他面前许久了,忍得他心焦难耐,几乎已经是在理智破坏的边缘。
不是脸颊,也没有阴差阳错,而是认认真真表明自己心意的亲吻。他吻得温柔,唇瓣相互磨蹭间,舌尖却又危险地探了出去,正如他一贯的作风。
戚果被他亲得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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