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刺多,怕麻烦。
阿雩没料到这人的脑回路有点清奇,也是转了一下弯,才理解他的话语,一时间又气又好笑,面上扮出一副可怜兮兮欲落泪的模样。“阿雩不是鱼。”
她玩心起来,忍着饿也要与戚果逗趣玩耍,完全没想起自己将他带走的原因。阿雩察觉到这个人类身上的与众不同之处,与之前她所带回来的人类都不同。
难怪全身上下都是另一个灵的气息。作为怨灵,阿雩自然也能嗅到人类身上属于另一个灵体的气息。那个气息霸道又护食,就像是给自己的猎物做上了标记,不容得任何人抢夺。
阿雩花了一番心思才将那些气息擦掉,高高兴兴地将自己的新玩具与备用粮带走了。
阿雩不是鱼,陶鹤不是鸟。
莫名其妙地,戚果在脑海中想到了这么一句话,也算得上是对仗工整了。这女鬼抓他,是不是也和陶鹤一样,饿了想吃他的……眼泪?
一人一鬼说了一会话,戚果眼中的泪水又蓄了一波,欲落不落地挂在眼眶上,与正在扮可怜的女鬼双双泪眼相望,也不知道谁看起来更可怜一些。
戚果无知无觉,却不知自己的眼泪实在是香得有些过分,激得对面这个女鬼的饥饿感越来越强,趁着戚果不注意吞咽了好几口不存在的口水。
好饿……
忍到极致的阿雩眼巴巴地盯着他,道:“郎君不愿意尝阿雩,那换成阿雩尝尝郎君,可好?”
戚果满头问号之际,就见女鬼忽然推开几步,那张属于邬仪的脸像是被抹掉一样完全消失,只剩一张惨白无物的脸皮,与一张已经张开的血盆大口。
绝了。
都是幽灵都是鬼,看来还是陶鹤的进餐方法比较文明,是他以前错怪陶鹤了。
那张血盆大口朝自己头上袭来时,戚果满心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他眼睛瞪大,看似受到惊吓,实则是为了研究一下女鬼口中的模样。而那些早就急不可耐的眼泪随着他的动作,便也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若是这一幕能照下来,向云飞看了照片铁定认为可怜的小戚被怪物吓哭了;而邬仪则会专注地看着他那一双如画一般藏云遮月的眼眸,心中暗叹。
而在好不容易嗅到味道火急火燎赶到现场的陶鹤看来,这简直就是一次巨型浪费。
那些他恨不得珍藏到怀里,食用也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泪珠,居然就这么浪费地任它们滚落。
而且在他意识到自己对人类的喜欢之后,更是不舍得让对方轻易落泪,因此强忍饥饿,就等着事情结束后一次结算清楚。
她怎么敢?!
“离他远点。”
护食本能与独占欲大爆发,就连戚果也立即感受到来自他的愤怒,那一股熟悉的气息比平常冰冷更甚,锐利如冰地直接将形状可怖的女鬼扎了个透心凉,直接在戚果面前被打散了形。
那恐怖的无脸女鬼在面前如同烟雾被吹散,戚果一下子觉得自己可以动了。他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抹了把脸,脸上冷了的眼泪弄得他十分难受,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洗洗脸。
然而女鬼若是那么轻易被打散,便不可能将他带到这里了。戚果凭着自己的第六感,认为这女鬼还挺有两把刷子,但他也相信陶鹤并非等闲。
既然他已经找到了自己,那么打败女鬼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果不其然,被打散不过几秒,女鬼立即又在空气之中汇聚出了实体,与时刻紧盯着他,挡在戚果身前的陶鹤激烈交战起来。
戚果自知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想帮倒忙影响陶鹤,便跑到稍远的地方,在一旁看着两个怨灵在空中搏斗。
陶鹤的攻击方式偏向进攻型,化作尖刺形状的阴风又狠又准,攻速极快,每将女鬼的身形打散,不等她重新聚起便又攻去,打得对方颇有些狼狈。
但戚果也看出他的攻击看着吓人,却只能让女鬼无法凝结出实体,并未伤到她的根本,这样下气,等陶鹤没了力气,便只能坐以待毙了。
他皱起眉头,仔细观察,心想着能不能帮上陶鹤的忙。
这一看,倒还让戚果看出一些门道来。女鬼每次被打散,都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化成一些细碎的颗粒,不紧不慢地浮在空中,等着下一次汇聚在一起的机会。
戚果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这场景究竟像什么。
眼看着陶鹤的攻击开始慢了下来,有些力不从心,那女鬼嘻嘻一笑,正要凝起实体趁此机会翻身,戚果忽然脑中灵光乍现,朝着陶鹤大声说道:
“陶鹤,她是沙子!”
唯独有沙,才能化作颗粒,被风吹散却又不伤一丝一毫,重新聚拢便又能塑形。戚果猜到了女鬼的原型,而陶鹤听到他的声音也立即反应过来,换了一种攻击方式。
先将其身形吹散,再将分组逐一击破。不能凝结的沙子不过就是一盘散沙,容易对付得很。陶鹤比女鬼强,找对了方法,不一会儿便将女鬼抓住,捏成一团怨气满满的球体。
速度快得戚果都没反应过来,战斗就结束了,刚刚的缠斗仿佛是一个错觉。
方才一直以原形与女鬼对打的陶鹤化出半个人形,拿着那团仍在不甘动作的球状物缓缓飘到戚果面前。
“赢了。要表扬。”
半透明的脸看着依旧阴森,那双眼睛里却藏了一丝不易发现的期待。
戚果:“没有。”
“为什么?!”
这个人类怎么那么狠心!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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