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没有丝毫阻碍地便走进了人群的最里面,大白却因为身躯太过庞大,只能站在人群外,略有些不悦地看着季风离开了自己的身边,蓝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群的最中间躺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但此时这个小男孩的状态并不好,他似乎是在寒冷的天气里待了太长的时间,面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乌青之色,就像是已经冻僵了一样。
旁边一个年岁有些大的阿爹帮他裹上了很多层厚厚的兽皮,但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这个孩子依旧浑身上下都在打着哆嗦,虚弱极了。
季风认出了那个阿爹,他是部族里的另外一个医师,但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他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帮族人们看病了,但在安良的事情发生了以后,他还是选择站了出来,接替了安良原先的位置。虽然以他现在的能力,顶多也就只能帮族人们包扎一下不太严重的伤口,或者是辨别一些常见的药草罢了。
反而是那个冻僵了的孩童,季风觉得格外的眼生,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在部族里见过这个孩子,不知道这是哪一家的小孩,也或许他根本就不是瓦格纳部族的孩子也说不定。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个孩子的状态很不好,再不及时治疗的话,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过于寒冷而失去生息。
季风抽出了自己的法杖,在心底默默地吟唱着咒语。他现在已经习惯了随身携带法杖,总觉得稍不注意,自己就会遇上需要使用法杖的情况,这样他便可以节省下去帐篷里取法杖的时间。
孩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红润了起来,没过太长的时间,季风便听见他小小地呻吟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那个孩子便露出了一脸惶恐的表情,仿佛一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仓皇地想要向后躲去,却因为身上包裹了太多层厚重的兽皮,手脚被完全束缚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看了看周围的瓦格纳众人,眼里露出了惊恐与绝望,就像是周围的人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见季风试图向自己这边靠近,这个孩童终于忍不住哭叫了起来,本应该清脆的童音此时却沙哑极了,听起来格外得让人难受。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季风放缓了语速,轻声地安抚着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的孩童,手中法杖的尖端飘出些许莹白色的光芒,慢慢地渗透进孩子的身体里。
季风的举动让孩童逐渐安静了下来,他看着那些莹白色的光芒,有些怯怯地问道:“你是祭司吗?”在得到季风的点头印证之后,他仿佛松了口气一样,眼里的警惕和惊恐也淡去了不少,季风大祭司的身份让这个孩子感觉到了一丝安心。
“这里是哪里?”孩童挣扎着想从那一堆兽皮里钻出来,却在接触到外界的温度之后,又将兽皮裹紧了不少,“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瓦格纳部族。”季风回答他,这个孩子明显不是瓦格纳部族的孩子,他出现在部族里的原因,季风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将疑惑地目光扫向了周围的族人。
“你晕倒在这附近了,我在外面的雪地上看到了你,就把你抱回来了。”那个阿爹医师说,“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的阿爸阿妈呢?”
“阿爸……阿妈……”这两个称呼似乎是刺激到了这个孩子,他抽了抽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们……他们都被野兽吃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只有我一个了……”
阿爹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轻声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这里是安全的,没有野兽会来这里。”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再加上被冻了太久,这个孩子在哭了没多久后便睡了过去。
“风大人……”阿爹有些犹豫地看着季风,似乎是在斟酌要怎么开口,“我……我能不能……”
虽然阿爹的话没有说完,但季风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了,但还是嘱咐他:“如果这个孩子的族人找过来的话,我们就让他回去吧。”
阿爹松了一口气,扯着满脸的褶子笑了笑。
阿爹名叫阿平,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族里的医师在学习各种医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一个伴儿,孤身一人独自生活,虽然族里的人们都很尊敬他,却也掩盖不了他到了晚年时所感受到的孤独,有一个孩童陪伴他也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季风没有拒绝阿平阿爹的请求,这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需要从这个孩子的嘴里了解更多的情况,比如他口中所提到的野兽,是否会出现在瓦格纳部族的附近,对瓦格纳部族产生威胁。
就在人群逐渐散开的时候,季风突然听见了一声有些突兀的惊呼声。
“咦?”季风认出来了,这是云天族长的声音,“这不是托斯族长家的崽子吗?怎么会……”
云天族长方才一直被族人们挡在外圈,他没有刻意向里面走,便一直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只知道阿平阿爹捡回来一个冻僵了的孩童。直到族人们走得差不多了,他才看见了这个孩童的面孔,对方熟悉的面容让他一惊,很快便想起了孩童的身份。
“族长,您认得这个孩子吗?”季风问道。
云天族长又仔细地看了看被阿平阿爹抱在怀里的孩子,随后肯定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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