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儿干什么?”蔺安乔压低了嗓音,警惕地问道。
“咱们在干同一种事情,要我说出来吗?”热尔娜饶有兴趣地抬头看着蔺安乔皱着的眉头,并且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支烟。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蔺安乔钻进了拳头,咬着牙地问。
“我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热尔娜说这句话的语气是如此的痞里痞气,让蔺安乔真是惊讶无比。
热尔娜冷笑了一声,掏出一个雕塑状的打火机,点燃了烟:“来一支吗?”
“不用了,谢谢,”蔺安乔想都没想就决绝地回绝了,“走廊里不能吸烟?”
“规矩是活的。”热尔娜吐出长长的一串烟雾,微微闭起了眼睛,仿佛在享受的样子。
“那咱们各走各的互不干扰,相安无事就好了。”蔺安乔觉得只要对面的人在就心神压抑,快快逃离了才好。
“咱们去餐厅聊聊,蔺大公子。”热尔娜走上前来,一只手熟悉地夹着烟,一只手上来挽蔺安乔的胳膊。蔺安乔下意识地一躲,但还是被热尔娜挽了去。
“不必了,我.....不饿。”蔺安乔找了一个过分蹩脚的理由,因为这时候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下。
热尔娜轻轻笑了起来,声音就像银铃般悦耳:“蔺大公子找的理由真是可爱啊,你来餐厅不吃饭干什么?”
蔺安乔涨红了脸,没话说了,因为自己确实是在向餐厅的方向走。算了,舍命陪君子,也当时为父亲积攒点人脉了。她隐约记得,父亲的石油和玉石生意都主要是和热尔娜这边的人合作的。
热尔娜在餐厅就拿了一精致小杯,里面装了一杯红梅花果茶,而蔺安乔则拿了点意大利面便回到座位上开始吃了。他特意挑选了一个在热尔娜对面的座位,至少这样还能离她远一点,少闻点她身上那股奇异的香水味。
“那年,你看见了?”热尔娜喝了一小口,先发制人地问道。
蔺安乔卷起长长的一串面条往嘴里送,故作镇静:“哪年?看见什么?”
热尔娜又勾起了嘴角,眯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蔺安乔垂下的脸庞:“别装傻,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知道。”随口脱出一句绕口令似的句子让蔺安乔傻了眼。
蔺安乔觉得对面的人比狐狸还狐狸。比狐狸还魅惑,比狐狸还精明,比狐狸还狡猾。自己好像所干的一切都没法逃过她的法眼,让蔺安乔有种不着寸缕的羞耻感。
从餐厅的窗户望向窗外,依旧蓝得无边无际,蓝的狂野,阳光也明媚到无所适从。
“是,我看见了,但不在我管辖范畴内,你不用有什么想法。”蔺安乔咽下了面条,平静地回答道。
热尔娜笑着摇了摇头,但眼神仍旧停留在蔺安乔的脸上,让蔺安乔感到非常不舒服。
“蔺大公子啊,你今天这身西装真帅。我就喜欢看你一本正经的装束,很有绅士范。”
蔺安乔停住了,无语一会儿,摇摇头:“你这么叫我反倒让我觉得很别扭。”虽然很多人都喜欢这么称呼她,但同样的称呼从热尔娜的嘴里出来就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热尔娜柔柔地眨了一下,点点头:“那小乔如何?”
“小乔是个女人的名字。”喜欢博览群书的蔺安乔脱口而出。她在三年级的时候就读完了《三国演义》原文整本。
热尔娜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爱读书的好孩子呢,行,那就全名,蔺安乔。”
蔺安乔没说话,继续吃面。蔺安乔心里反而舒了一口气,至少热尔娜还没有看出自己是个女的。
热尔娜应该看出了蔺安乔的排斥与隔阂,但仍旧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你上高中呢?”
蔺安乔瞥了一眼热尔娜,点点头。
“我前几天跟你爸说媒来着。”热尔娜笑吟吟地摆弄着她手上那个名贵的翡翠手镯。
听到这句话,蔺安乔差点要喷出来,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热尔娜。蔺安乔觉得结婚和自己非常遥远——因为性别的原因,而爸爸也是知道的。
“我挺喜欢你,但我年纪比你大了快十岁,咱们不太合适,”热尔娜忧愁地盯着蔺安乔,让蔺安乔头皮发麻,“不过我表妹挺合适的。”
蔺安乔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这个女人,表情僵硬而麻木。蔺安乔一不想结婚,不想祸害个女人跟她生活,二更不想和同样在黑道里的人结婚,这样就等于把她永远固定在了这种贼窝里!
“我表妹塔娜你在电视上大概也见过,演《桃花劫》的那个,才貌双全,很配你。”热尔娜依旧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蔺安乔恍然大悟,她总觉得电视上见到的那个塔娜和热尔娜几乎是要撞脸了,现在才知道她们有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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