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登时他脑子就热了。从前魔王怎么表白自己都未曾在意过,现在只是自己想想,反倒还脸红心跳得跟个刚尝试恋情的小姑娘一样。
废了废了……
意料之外的,这单人小床还是能挤下两个人还有余的,只是这方寸之间,翻个身绝对会碰到枕边人,然而每每不小心碰到一次,整个人都会像过了一次电流一般浑身发麻,也算得上是另一种意味的惊恐了。
黑灯瞎火的,沈镜冰不知道这样不自在的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可听着身边平静的呼吸声,他想着,魔王应当是睡着了,那便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身上唯一的那床薄毯子居然抖了两抖。
哟,醒着呢?
这种境况下的沈镜冰脑子犯着浑,侧过身,伸手将魔王圈在了怀里。
顿时觉得怀里人浑身一僵。
脑子犯浑是什么结果?调戏人的恶趣味油然而生。他低头凑到魔王耳边,带了几分调戏意味的故作沙哑的嗓音,吹了几口带着潮湿温度的气:“魔王大人,我想要你。”
又是狠狠地抖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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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冰是承认自己得意忘形得过头了,早上起来,身边的人都没有了,他还以为昨天晚上陪自己睡了一晚上的是哪里来的狐狸精。
哦对了,还有个家伙是狐狸呢。那……改成来“采阳补阳的妖怪”。
他才不纠结哪里有什么不对的。他沈先生这会儿心情好得很,哼个小曲儿,哼着哼着他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稿子没写。
总之没了浇花溜鸟儿的兴致了,扔了手里头水瓢滚回房间去码字。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找老板告一天假了。
他倒是不郁闷魔王为什么不辞而别,毕竟自己也没那个资格去这么质问别人。他知道魔王肯定本就不是来找自己的,或许是为了路家的孩子的满月酒,也有可能是今年下半年的六界座谈。
沈镜冰人身在京城,看似每天写写书当个纯粹的闲书生,外头的事儿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苏虚反了。
这半年多,沈镜冰过得不像别人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安生。苏虚来找过自己几回,即使是暗中打探也都被沈镜冰察觉到了,不过也仅仅几回,到后来竟然直接就断了!他暗中找人去查了此事,买了情报,突然又发现了一些事。
倒是验证了他当初的猜想,这向笙天和苏虚一直有问题!
顺着这个方向一直查下去,沈镜冰约莫能嗅到一丝端倪,还有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
这向笙天忽然就接了宫里的官职来做官,是半年前,自然,是承的悬星司。再过了个年关,忽然就听他上了封折子,弹劾苏虚,内容尽是苏虚要造反的详细资料,可信度极高。正巧,这千机军大将军申请带兵南下,说是要去打南蛮,走得相当匆忙。
共昭帝一听,左思又一想,气得不得了,派了一通勤部去彻查此事,发现却有其证,当即批了向笙天说要带兵剿灭叛军的另一封折子,向笙天就领着这么一大批正规军去了。
此事在数月前轰动整个京城,在人民百姓心里头顶天立地护国英雄的千机军是叛军,任谁也接受不了。
大军数月未归,前线来的战报是说,两军胶着,互相消耗,顺便又坑了一大堆物资送上前线。
沈镜冰倒觉得这里头问题多得很,只吐槽一番共昭帝的愚蠢,再不做什么意见。
这两个人想干点什么大事情,要怎么干,沈镜冰心说,自己怕是猜的到。
他有预感,一场大乱子就要来了,当下最要紧的人就是找好能安定依靠的大树,为了在接下来的乱流中,把命保住。
手头上的笔顿了一顿,像是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他推开了案头所有的纸,另取一空白页,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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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南方千机部队已经沦陷了,但是主帅逃走,下落不明。”
旁边的小厮毕彤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汇报最新的情报,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家主人的反应。
赵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手上那个玉佩玩得开心,揉来撮去,也不知道哪里有趣了。
“下落不明,好一个下落不明。哼!”他冷哼一声,忽然愤愤然将手中玩物摔了出去,“一群饭桶,要你们何用!连个受了重伤的疯子都找不到,还开什么‘桂馆’!”
他骂归骂,却没把东西摔在人身上,那小厮这才松了口气。
“哼,这家伙总算也造了报应,我看他那一帮子私兵,空有一身神力不会用,也靠不住,他这气运算是到头了。”转眼之间,赵构强行平静下来,往舌下压了一片莫洛散的叶子,这才缓缓的平复下心情——不过这药也管不了多久了。
“延世华那里还没有动静?”
“回先生,没有发现延先生拿着那些东西去做了什么。他好像一直放着,没有用过。”
赵构只觉得,现在这药已经压不住他的心火了,什么都烦,就没一件事能让他顺心。
“苏虚这人,谁都跟他有仇,”他不知怎的又说到苏虚了,“谁都得在找我买情报,现在又多了个魔界的什么人。这人屁股也从来擦不干净!”
旁边毕彤唯唯诺诺点头称是:“那狗贼还真是大胆,魔界也能惹。”
赵构没有理他的多嘴,像是默认了一般,忽然又问道:“话说,那个‘沈先生’,真的是魔界的人?”
“是的,之前派出去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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