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绪苦脸:「他能不能早回来还得问你大舅子什么时候放人,这位太太,你就当献个爱心呗,我这驾照都考了三年了,好容易之前摸了把方向盘,现在又没机会了,今晚可是我的大日子,不风光一下怎么行。」
葛妈想说你要有爱心,会拿你这破技术来载我?
但是他从来拒绝不了米绪,琢磨下,刚想冒死答应时,那头却传来米绪无辜的声音。
「什、什么方向?我没说方向啊,我在说……饭香,对,饭香啊,老远老远就闻到你提的外卖了……呵呵,真香啊。」米绪说着又贴上话筒,对葛妈道,「那啥……今晚认准你的小电瓶不见不散了啊!」继而卡擦一下挂了。
葛晓霖对着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边米绪放下水壶,转而就拿起一盆脸大的仙人球托在手里,上下运动着,友好地对他打招呼:「回来了啊,工作累不累?」
陈羽宗放下手里的外卖:「还好,饿了?」
「是啊,我刚已经吃过两大碗饭了,但是现在突然又觉得腹中空空,这消化系统就是好。」米绪说着放下仙人球,主动跑去厨房帮忙拿碗拿筷把外卖全倒了下来。
这些年住一块儿后,虽然随着陈羽宗的工作越来越忙,但是俩人只要在一起其实不太在外用餐,大多还是陈羽宗自己做,因为米绪回来的也不早,正好凑一起把夜宵当晚饭吃,而今天之所以喊了外卖,还是因为一会儿有事。
陈羽宗瞥到一边的灶台上摆着一大碗鲜汤,不由投来了微讶的目光。
米绪撇嘴:「我妈刚来了,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跟快递似的,我都忘了我有没有签收了。」
陈羽宗看着米绪略带尴尬但又掩不住眼中轻缓的模样,也不由笑了:「那改明儿我们有时间也给他们去递一个。」
米绪点头:「递也要递牢靠些的东西,上回那台脚底按摩仪,塑料的,实在不经摔,给我妈抡两下就碎了,不知道外头有没有卖不锈钢的,最好是钛合金材质,这样她以后不痛快的时候能撑久一点。」最好在自己来之前就把力气耗完了,就没空收拾他了。
等米绪吃完,赶忙进去换衣服,他在衣柜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挑了三套出来摆陈羽宗面前,问:「你说我穿哪套好?」
陈羽宗的目光掠过一套燕尾服、一套大红西装和最后的蓝色唐装后,淡定道:「就身上这套不错。」
「啊?可我这是家居服啊,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会不会显得太随便了?」米绪犹豫。
陈羽宗道:「随便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低调,低调就是平常心,平常心就是谦虚,大家都会觉得你谦虚。」
「竟然是这样!」米绪恍然大悟,转身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不过这三套我发现其实我都穿不下了,最近发福实在是太严重,既然如此那我们快出发吧。」
陈羽宗默默地随在他后头,一直都没表示,直到米绪进了车库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停下打算要拉车门时,手忽然被陈羽宗拽住了。
米绪向后拔,陈羽宗不放,两人就这个姿势对峙了足有十多秒,最后米绪一声仰天长啸:「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陈羽宗面无表情。
米绪激动地指着自己全身上下,又卷起袖管给对方看自己的肌肉:「我刚才那么那么努力地展示我的细节,就是要告诉你:我、没、事,我、很、好!我头不晕,腿不疼,腰不酸,眼不花!我很健康,我力气用不完,我可以开车!」
陈羽宗在对方如此哭诉凄惨的表情下,依然微一用力,把钥匙抓了过来,自己坐进了驾驶座,然后探过身把另一边的门打开,望着车外傻傻站着的人,敲了敲手表表盘。
看着流逝的时间,米绪挣扎过后只有一脸生无可恋地坐进了副驾驶座,不甘心地狠瞪了身边的人一眼。
尽管已是紧赶慢赶,但周末的路上从市区到郊区堵车得厉害,陈羽宗和米绪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是迟了有半个小时,没来得及看周围的风景,两人直接往会场里跑,隔老远就听着那头的动静了,到了门口果然见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米绪掏着口袋,忽然变了脸色:「啊呀,我的票呢?」
与此同时,另一头也紧跟着响起一声大吼,不过多了一个字:「我的真票呢!!!」
米绪循之望去:「…………」
对方也看到了他:「…………」
半晌,陈羽宗道:「在我这儿。」当然,他回复的是米绪。
米绪和远方的人一起沉默。
陈羽宗又道:「还多了一张。」这回是和另一人说的。
待到终于进了门,米绪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幽深而郑重地说了一句:「你也有……今天!」
「他妈的,现在的小兔崽子简直是太心狠手辣,怎么说我也是老前辈,竟然敢骗到师祖爷头上,」身边的庞智斐一身西装革履,撸了把梳得油光水亮的头发,话却说得咬牙切齿,接着又骂米绪,「要不是当年你卖我假票,我能留下阴影这回又上了人当嘛!也不去查一查曾经爷爷在做这事儿的时候他们在干啥!」
米绪总结:「江山代有才人出,青出于蓝胜于蓝。」
「………」面条儿正要反驳,一转脸看见一边的陈羽宗,忙又咧开了笑容,「还是城……陈先生有先见之明,多带了一张票。」然后又回头跟米绪翻白眼,「你家这位是不是年年找佛祖开光啊,这模样再下去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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