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转头四处瞧了瞧,发现自己又到了梦里,头还伏在纪恒膝上。
她噌地从纪恒膝头直起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背对纪恒。
阴魂不散啊,人都走了,为什么又要跑到她的梦里来。
纪恒预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忙不迭地解释。
“我是又回去了,但我不是故意突然要消失的,你别生气行不?”
“我有说我生气吗?”
纪恒松了一口气。
“我巴不得你走得干干净净,你走了就能不能不要这么拖泥带水的还跑到我梦里。”
纪恒心又提起来。
他吸了一口气,“那晚上我是因为……”
“别说啦!”叶苏打断他的话,转身看着纪恒,眼神凄厉,“你很能耐啊,我真蠢,给自己养了一只狼在家里,便宜占够了就跑路了对不对?反正你也知道我白天醒了也是要把你赶出去的是吗?”
纪恒喉头咕哝了一下,把“那晚上你最后不也挺享受”这句话咽了下去,抓着她的肩,“不是占便宜,我负责,我对你负责。”
叶苏偏过头不去看他,“谁要你负责。”就当被一只叫纪恒的小狼狗给啃了一口。
纪恒有些急,“你再等我一个月,我过一个月后就又回来,咱们去领证,结婚证。”
先上了床再补票,祈祷不算太晚,更祈祷,下个月十五的月亮能大一点圆一点,千万不要是个阴天。
“谁要你回来负责,你守着你那堆小妾在纪府过日子吧,”叶苏打掉纪恒放在她肩上的手,“你还当我傻?你一介黑户要跟我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遵纪守法好公民领结婚证?”
这跟白吃了人最后还故作慷慨给了一沓假.钱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不是黑户,你这几天收到快递没?我的所有证件。”
叶苏冷笑一声,“你那堆假证?你要是敢再来骚扰我我就报警,告你办.假证。”
她不报警告他乘人之危强占良家妇女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谁告诉你那是假证的?每一张都是真的,不信你去用用。那张银.行卡里有钱,密码是你生日,你全部拿去,就当我付你这些日子,还有我下个月回来以后的日子的生活费。”
他说得像模像样,叶苏有些迟疑,疑惑地看着他,“那些东西你是怎么搞来的?”
“用钱。”
“你能有多少钱?你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用钱搞定?别天真了我的纪大老爷。”
“真的可以,”纪恒笃定,“不能搞定的原因只是因为你砸的钱不够多而已。”
从古代到现代,这个真理其实一直没变,只不过古代的纪老爷是明着来,现代的纪恒需要暗箱操作。
“你嫌我穷?你白吃白喝还敢嫌我钱不够多?!”叶苏跳脚。
“不是不是。”纪恒干脆死死搂住暴走的叶苏,语气突然有些不悦,“你还记不记得那盏珐琅蓝彩琉璃樽?”
“什么樽不樽?”
纪恒隔着衣服掐了一下她手臂,却又没舍得掐太疼,像是挠痒痒,“我以前送给你的。”
“你送给我的?”
“被你一扭头就三百两银子卖了的。”
叶苏记起来了,纪恒送给她的那个丑不拉几的瓶子,被她卖了三百两大价钱的瓶子。
她有些尴尬。那瓶子再怎么丑也是他送给她的,让他发现他的礼物被卖后她是得理亏一下。
纪恒看着她别扭的小模样笑了一声。看来不光是他的六两银子叶苏不识货,比她不识货的人还多了去了。
他俩住的小区离b市最大的一个古玩市场很近,他曾经在她出门不在的时候闲着无聊去逛过。
纪大老爷是皇商,看货的眼力毒到变态,各种古玩字画瓷器铜器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地摊上的萝卜一般。他草草逛了一圈儿,觉得这市场里的人比叶苏还傻,那些东西明明假得不能再假,大象的鼻子驴的嘴,东拼西凑成个样子,竟然还有人在竞价买。
他是在最后快离开的时候发现的那盏琉璃樽,被摆在一个小门面的地摊角落上,上面积着厚厚的尘,已经很久无人问津的样子。
他曾经送给叶苏的,被她卖了,没想到却流传了这么些年没碎,又被他自己以一个还不如三百两只有三百块的价格买了回来。
他急用钱,再加上东西的来路是地下,倒手卖了个不算太好的价钱。说着不算太好,但是反供养叶苏一辈子已经没问题了,顺带还能以不合法的方式砸钱给自己弄了全套合法的证件。
叶苏听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那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下个月回来咱们就领证吧,卡里的钱当作给你的聘礼。”
纪恒伸手把叶苏掉着的下巴抬起来,顺便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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