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战争,哦不,应该说单方面的屠+杀似乎停止了,耳边只有吵死人的哭嚎声。
贺言谦脸色惨白,找到房间里剩下一半的床,慢慢躺上去休息。
经过六七日的修养,身体慢慢复原,腹部再不见任何伤口,疤痕也从没存在过的样子,十岁少年的身体,单薄而脆弱,掌心满是劳作后的证明,厚层茧子。啼良在这个村庄里,是个早年失去父母双亲的孤儿。
十岁大的孩子,面对仇人,心生强烈的怨恨,本无可厚非,但这个孩子就贺言谦从系统那里的资料得知,虽然经过了智能的基本人格扫描,本性不坏,但他报仇的执念过甚,也并非单纯想要杀死蝎妖,啼良最真实的意愿,妄图杀光世界上一切的妖怪。
这可以说是非常的嫉恶如仇了。
念啼良还小,他的祈愿任务一没被驳回,二无人接手。其实任务者的数量远远比不过有需求的祈愿者,祈愿任务被停滞多年也常有的事,这些没被挑中的祈愿者经过多年的等待,偶有仇恨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学会看开。
啼良在祈愿界呆了十年,却认死理的认为,就该杀掉世间全部妖怪,曾有过“恶人成长系统”和他接触,很乐意接受并努力去实现他的愿望。但啼良把人家骂了,觉得自己杀妖怪的心,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道义的最高点,不准用恶人的脏名去侮辱他!
“恶人成长系统”当然也很生气,他就接个任务罢了,还要被嫌弃?并且一个坏人,偏偏自居好人,等待一个好人去接坏人的任务,属性他不符啊,这么不可理喻的任务,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去接了。
贺言谦接触啼良时,对方已经等待了百年,受不住岁月的苦等,啼良痛哭着,表示他愿意改邪归正,只求杀掉蝎妖。
不论何种任务,只要符合规矩,在贺言谦眼里区别不大,便也欣然接受。只万万没想到,对方在他穿越世界后,竟企图利用脑子里的记忆化作利刃,冲击贺言谦的主意识,干扰他做出正常的判断,意图让贺言谦完完全全继承他报复整个世界的意愿。
没错,那个伪君子一样的家伙,已经把杀光妖怪的目标,改成了毁灭世界。
真是一个没长进的中二少年哪!
纵然贺言谦才只经过三个世界的任务洗礼,灵魂并不强大,比不过逗留祈愿界百年的家伙,但系统又岂能是吃干饭的?会眼睁睁看着宿主的主意识被干扰做出违+背任务者规定的事?
中二少年想得太天真了!
贺言谦狠狠磨牙,“把老子惹急了,老子一个妖怪不杀!”
村庄经过六七日的修整,已经不见早几天前的砂砾瓦屑了,贺言谦走出个人的茅草屋,四面漏风,凑合住的这几天里,天气干旱,没有雨水的浇灌,才让人有个安身之处。
瓦叔迈着蹒跚地脚步打招呼,“是啼良啊,村里刚还有人提议去给你收尸呢,没想啊你还活着。”
灾后重建,人心浮动和苍老,在所难免,贺言谦接收了对方裹着玻璃渣的好意,叹息说:“受了点轻伤,让大家担心了。”
“唉。”瓦叔捧着木盆走去井边,自言自语,“活着,本是一种痛苦,不如早死喽!”
贺言谦一愣,自顾自答话,“痛苦,本也是一种修炼。”
瓦叔没有再说话了,贺言谦在外伸伸懒腰,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气,远处噗通一声,接着有人高喊,声音从远远的井边传来,“不好了,快来人啊,瓦叔跳井了,瓦叔跳井了,快来人啊!”
村民们闻声,一个个放下手边活计,拔腿过去救人。
可那口老井存在至今一百多年了,深不见底,早年也有人不慎脚滑,摔落下去,再也不见打捞上来。
瓦叔生还的几率,只有5%,何况他年有七旬,满脸的褶皱,能避开那日的蝎妖,没被当成点心吞+进肚子里去,已经是很大的幸运。
事后,村民努力救助,从日初到烈阳高照,才结束这场毫无用处的援助,他们尽力了。
大概是到了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和自己搭话的人,贺言谦始终在旁围观,这个老人虽然满嘴玻璃渣式的说话,但面上并无死气,活得很健康,老人手里也端着打水的木盆,贺言谦看不出他有自+杀征兆。
目光落到第一个喊救命的男人身上,对方大约三十几岁的壮汉,开襟的衣式,露出还算发达的胸膛肌肉,眉眼也端正。
系统:【……宿主,你在干吗?】
“他不大像坏人的样子。”
系统沉默,在贺言谦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的时候,给了人一句晴天霹雳,【第二条主线任务,救助您掉井里的搭档任务失败,并还赏给恶人一个“肌肉发达”的标签,宿主任务不合格,且存在严重包庇恶人行为,现扣除积分100000,以儆效尤】
几次任务以来在暗中相助的搭档从来都只有一个
刚刚对方还掉井里了
贺言谦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因为每次和潮川的穿越,二人年纪相当,他从没考虑过有朝一日会出现那种攻生受未生,受生攻已老并且在眼前死翘翘的狗血剧情,他也尽量地去忽略一切可能存在的不和谐,系统的强大,从来不需要让他苦恼。
可也万万没料到,系统给他背后放冷箭!!!
系统申诉,【宿主你要保持一颗仁爱之心,你刚刚使用技能是可以救他的】
贺言谦冷笑,“水那么深,我知道他掉井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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