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二楼,他不可能跳窗跑了,凭空消失的话……乔午心里的猜测,好像更笃定了。
“乔专家?”
“啊,啊不好意思。”乔午连忙从自己的内心世界里走出来,为刚刚的心不在焉道歉:“实在抱歉。”
记者妹子忙说不用,原本以为这位‘乔专家’是个古板的老学究,或者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可眼前的乔午非但不严肃,还特别有礼貌,而且真的很帅,是那种干净阳光的帅,仿佛穿上校服抱个篮球,就能有一票妹子为之尖叫的那种校草。
乔午不知道从中学时代就因为身高问题投篮总被一米八的大个子们碾压的自己,在眼前的记者妹子心里被脑补成了什么样。
就听记者清清嗓子进入了主题:“您能跟我说说您是怎样智斗歹徒的吗?”
“一个人单枪匹马进入人贩子的老巢,您心里害怕吗?”“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你呢?”
“听说您还带了一只猫过去,那只猫对于您来说有特殊的意义,还是小动物是一项谈判工具,让敌人掉以轻心的那种?”
乔午都有点佩服记者的脑洞,哪个谈判专家会带着小动物只身闯龙潭虎穴?不过他也只得按着背诵好的答案一一解答。
答案是温鹏临走时交给他的,题目不算多,答案字数虽多,可都是车轱辘话,乔午看了几眼就记住了——和开会时领导的讲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虽然每次听着都犯困,可禁不住常年的耳濡目染,现在面对记者发挥起来也算游刃有余。
例行问话结束,记者妹子心满意足地收了工,非常有职业道德地没有提出拍照的要求,倒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乔专家,我还有一个问题。”
乔午报以对着漂亮妹子习惯性的微笑:“请问。”
记者妹子:“你有女朋友吗?”
乔午愣了两秒,记者妹子的脸色有点红,乔午这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口,忽然想到刚刚那一大束玫瑰花,坚定道:“有了,我们……感情挺好的。”
妹子的失望不加掩饰,甚至用语言加了一句:“那可真遗憾。”才翩然离去。
留下乔午一个人思考,他有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地多加那一句“我们感情挺好的”。
白斓离开之后没再回来,大白回了家也没有消息。
乔午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得不面对现实——今晚可能没有人或者猫陪床了。
从很小的时候,乔午就不喜欢住院,因为医院里总有很多面目狰狞的、只有他看得到的脏东西,将孤独的夜晚衬得更加漫长。
乔午母亲和爷爷在他童年时期就相继去世,那位离婚之后,就立即重组家庭的爸爸,自然也没空去管他。
师父虽然疼爱他,可实在不靠谱,四处云游,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温师兄能照顾他,可温鹏也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通宵陪伴。
自从养了大猫,乔午已经习惯了被陪伴,长大之后,不再害怕“脏东西”的乔午,反而有点害怕重新回归孤独。
乔午看望了隔壁的刘院长,确认他一切都好之后,便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另一边,蹲在家里的白斓,将乔午放好的另外两块“水晶”找出来,把最近一块合在一起,居然拼出个三缺一的简单图案。
一部分记忆,也随之排山倒海地涌~入脑海。
他是谁,他失忆的原因,他要找的人。
“我是要找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小乔,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你。”自己说过的话言犹在耳,白斓用爪子拨了拨脖子上带着的鸡零狗碎,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响声。
那是三枚“水晶”,以及一块精致的小名牌,一面写着“大白”,一面写着“乔午的猫”。
“傻了?”
白斓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身后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道:“小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午:“回来半天了,叫你也不理我。”
“真、真的?”
意识到白斓莫名的紧张,乔午感到有些好笑,不由得道:“骗你呢,刚到。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自家大猫再次陷入沉默,乔午蹲下~身,戳戳白斓的毛,白斓又一次如梦初醒,忽然抬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想起来我是怎么失忆的了。”
“怎么失忆的?”乔午当然感兴趣,甚至有点兴奋。
白斓的记忆恢复了!这可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乔午不单单是为他高兴,他自己也想了解白斓的过去。
“我是主动失忆的。”可白斓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结束了话题。
良久的沉默。
乔午:“……那个,你还有别的想对我说的吗?”
白斓:“有!”
乔午:“什么?”
白斓:“过几天再跟你说行吗?”
乔午:“……”
乔午:“能透露一点吗?”
白斓扭过身子,一个猛子扎进厨房。
又饿了?乔午望着白斓的背影,喊了一句:“少吃点吧你,自己多少斤,心里没点数吗?”
厨房传来白斓张牙舞爪的“喵嗷”声。
虽然白斓的普通话比大部分人类都标准,可气急败坏的时候,还是习惯“喵嗷”一声,来威慑自家的蠢人类。
这一声“喵嗷”,也意味着一切正常,乔午忽然松口气,感到自己回到了具有安全感的“舒适区”,孤独再次离他远去,有陪伴的地方才叫家。
他逃离了冰冷的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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