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哼哼了一声,像是抱枕头一样用胳膊把夏玄弘的身体往自己身前揽,腿也勾起,扒住夏玄弘的大腿把身体完全贴了上来……
夏玄弘深吸气——不能由着高鹏这么干!可自己该怎么办?咳嗽一声?那不是等于向高鹏打招呼了吗?动一下?那不是蹭高鹏吗?把他那已经站起来的东西再刺激一下?夏玄弘僵硬着不动,更可怕的是,被高鹏八脚蜘蛛般地搂抱着,他也难受了……
秦惟在一个美梦中——他抱着一个巨大的红烧肉肘子,可以敞开了吃!他已经不是那么喜欢吃肉了,觉得都是尸体,可是一天没吃什么,深觉大块吃肉才能解饿!他只需一口咬下,就能饱了!秦惟收拢双手,张嘴咬下……滑溜溜的,没什么味道……这是哪家餐厅做的?不行啊!差评!再也不来了!可我真饿了,要不,再咬口试试……湿乎乎的,的确不好吃!
不对!我在吃什么?是人肉吧?!就知道不能吃肉啊!——秦惟大叫了一声,气喘着醒来,一眼发现自己眼前白花花地,失声惨叫起来:“啊——”真是人肉!眼睛往上一看,见夏玄弘不屑地掉开目光,秦惟这才发觉了自己的处境,抱着夏玄弘,嘴在人家肩膀上,看着肩头有水光——不用说,肯定是自己的口水!然后,自己的胳膊、腿儿……夏玄弘没衣服……手被绑在床头……
秦惟觉得身体要爆炸了!尖叫着起身,从床脚滚到地上,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侧耳听听外面没动静,扯开门闩就跑了出去,一头扎入了净房,跌坐在马桶上暴汗!
幸亏逃出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我一世……不!几世的英名……不!修为……就会毁于一旦!若是真强上了夏玄弘,他恨上了我,前面的冤仇白解了!他爱上了我,那也不行啊——我就毁了他一辈子,我得心疼死……
高鹏在秦惟的脑海里突然大哭:我这么多年不行,怎么临死就不能顺心一次?!不能打、不能强的话,我去咬一口也好啊!
他凄凄惨惨,秦惟也觉得自己可怜了,抱了双臂摇晃着说:“好啦好啦!咱们过了这辈子就好了。”
高鹏叫:我会死的!
秦惟在心里说:不会,你会活在我的存在中,虽然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可是你未来的我里面一定有你,无论你多么糟糕,你肯定留下了好的东西——哪怕是因为你,我日后知道了该不去做什么,因为我变好了……
高鹏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想去上了夏玄弘,最好先……然后……
秦惟暗自怒道:闭嘴!闭嘴!……
秦惟坐到狂潮过去,洗漱完了,神清气爽,感觉良好地走回内室,到了夏玄弘的床前,尽量不看夏玄弘的脸,绕到床栏外,给夏玄弘解开了绑住手的绳结——昨天怎么没绕一下?懒惰真会害人非浅!他从长椅上拿起了自己昨天扔下的衣裤,哼着歌很自在地走出了内室,表示我可不是每时每刻都垂涎你!
夏玄弘等到高鹏出去了,好好地伸了个懒腰!他虽然睡觉不爱动,可这么被绑着不能翻身睡一夜也很不舒服!难怪他总做那些古怪的梦!可是等等!方才高鹏唱的那个小曲调很古怪,但他怎么听着耳熟?他在哪里听过?!
夏玄弘起身,屋里太热,他只穿了内衣,将自己的被子叠了,尽量不去看高鹏那边堆在床上的被子,皱着眉去净房,想再听听高鹏唱的调子。可是秦惟真是怕了夏玄弘了!——其实是怕高鹏一见夏玄弘去净室,又升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在外屋穿上外衣,又去衣柜里拿了件黑色貂皮大氅,披在身上,出了澡房的门,站在房檐下,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
冬日的清晨寒气冻鼻子,高鹏大声打了个喷嚏。屋中夏玄弘在走入净室前向门口看去,停了下脚步,摈弃自己想去开门,让高鹏进屋的怪异想法,走入了净室。
大概是听见了高鹏的声音,多生从院子狭窄的小径中跑出来,到高鹏面前行礼道:“寨寨……主早安!粥已经好了,寨主现在吃早饭?”
秦惟见多生眼睛下面有黑晕,问道:“你昨晚上没睡?”
多生往后面看了看,头伸到秦惟耳边小声说:“早生的一个表哥前天到院子来守门了,他时不常地就过来说几句,告诉我们外面的事情。他说寨子里打得可厉害了,茅二和茅管家的人与李猛的人,在街上来回追着杀人,有的还找到家里去了,好多房子都烧了,有些人家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去了。”
难怪你能知道谁是茅二的人,秦惟点头:“你让那个什么表哥对人说,能走的赶快走吧。”
多生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问道:“寨主不想出去看看?早生的表哥说,寨子里好些人说寨主可以肢解人身,一定是个能干的,现在这么打来打去的,大家也烦,也许有人会跟着寨主呢?”
跟着我干嘛?打砸抢吗?
秦惟摇头:“我懒得去管这些事,让他们闹。早餐要多弄些菜。”这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吧?
多生为难:“院门出不去,听说寨子里也没法买菜了。”
秦惟皱眉:“那院里有什么存着的?”
多生回答:“有好多腊肉和腌菜,一垛白菜,鸡蛋也多得是。”
秦惟说:“那就来个荷包蛋,腊肉蒸上一叠,白菜洗了,菜叶和菜帮分开,切丝,先把菜帮放水里,等软了,再放菜叶,稍微来点儿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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