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听了半晌,觉得不对劲,忙进屋看看,发现黑暗里,新婚夫妇打成一团,两个人都在哭骂……
仆人们点上了灯,赶快将两个人拉开,见这对少男少女都头发蓬乱,满脸是血印子。高鹏嘴唇肿了,金氏的一只眼睛黑了,指甲也断了,流了血……
这事自然得赶快去告诉高老爷和夫人,高鹏的父母本来挺高兴的:儿子娶了亲,新媳妇不像儿子还是男孩子的模样,那个身材已经是个妇人了,该是很快就能怀上……他们已经睡下了,又被叫了起来,忙再穿衣服,到高鹏的院子里来。
高鹏的院落盏盏红灯高挑,窗户门框都贴满了各色婴儿嬉闹、骑鱼的百子图,从院子外面到屋里,地上都是花生核桃。高鹏父母还没走入新房,就听见里面自己的儿子大声的哭叫,连声让人把新娘子赶出去,间杂着女子的哭声和人们的劝说声。
高老爷和夫人一前一后走入新房,高老爷皱着眉说道:“鹏儿莫哭,这是大喜的日子。”
高夫人一见高鹏的脸,就连声问起来:“儿啊!这是怎么了?”
高鹏见了母亲,声音提高:“娘!她是个恶婆娘!把她赶出去!我不要她!”他的嗓子都喊哑了。
金氏听着这话,心口疼痛,失声痛哭——她从小丧母,已经没了原生家庭,就指望有个夫唱妇随自己的家,可是这个梦想完全破灭了!自己的丈夫是这么个浑人,婆婆一看就是向着丈夫的,日后在这个家里,自己的日子可怎么过?若是被高家休回去,自己这辈子还能抬头吗?就是抓着高家儿子的错处和离了,自己做过高家的媳妇,谁还敢娶自己?……
金氏早熟,已经将未来的林林总总想了个七七八八,悲哀万分,早失了平静,自然没有使出当场跪下、哭诉委屈、向公婆忏悔、乞求原谅之类的高招。
高夫人很不快地看了儿媳一眼——自己的儿子还是个孩子,拜堂时还觉得金氏长大成人了,可谁知这么不懂事!女子要恭顺温柔,怎么能把丈夫欺负成这样?!儿子从小到大,没人敢抓花了他的脸!
高夫人这么想,脸上对金氏就没好表情,虽然因是新婚之夜,娶了媳妇是为了要孙子,她没开口斥责金氏,但母子连心,高鹏立即领会了母亲的立场,加倍大哭大叫,一定要金氏出去。
高老爷被吵得心烦,可他的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开口不让儿媳妇圆房,只能看夫人如何行事。高夫人见夜深了,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就开口叫人把旁边的东偏房收拾下,让新娘子住过去,两个孩子好先安静下来。
这可就算是被赶出新房了。金氏这叫气!反正这么个丈夫,她还不想要呢!她抽泣着说:“不管怎么说,我是高家三媒六证娶来的,不是偏房奴仆,要住,也得住主人的厅房,我不住守夜婆子的房,不然,我现在就家去!”金家陪嫁过来的婆子丫鬟也觉得高家欺负人,男的打女的,金氏眼睛都被打黑了,这个婆婆看都不看。她们嘴里劝着金氏不要哭,可是没人说金氏该去住偏房。
高夫人被堵得胸闷——高家给儿子的院子建得快赶上皇宫了,这里的偏房比其他正院里的正房都豪华舒适,你个小门女子竟然还嫌弃?!高夫人板了脸,拣了个给客人住的独门小院,让金氏先去歇息。
金氏此时真想自己吊死在高家的新房里,恶心高家的人一辈子!可是她想起了养育自己的大伯母,自己一死,大伯母会多伤心!金氏哭着被婆子丫鬟们扶了出去,在客房里度过了新婚之夜。
新房里,高夫人温言抚慰高鹏,对高鹏说的什么“休了那个恶婆娘!”“我不要她!”之类的话,全都点头称是,终于让高鹏安静了。丫鬟们打了水,高夫人亲自给高鹏擦洗了手脸,看着高鹏上床睡下,自己才和高老爷出了门。
两个人回了卧室,高夫人难免抱怨新媳妇脾气太差!懊恼不该选了这么个没娘教养的!她絮絮叨叨地开始谈该给高鹏抬哪几个人家的女儿当妾室,高老爷想说高鹏也该管教一下,可又一想,高家富甲一方,他杀的人都没数了,高鹏日后是这块地方的霸主!难道要教导他向个女子低头吗?娶媳妇就是为了生孩子,一个不行,再多来几个不就行了?谁离了谁还过不下去日子了?……转头就睡了
于是,高鹏的新婚之夜不要说在鹰岭寨被传为笑谈,鹰岭寨下面的几百里几十村都有了数年的谈资。高家一开始并没把这当回事:儿子才十五岁,未通人事,再加上新媳妇也是个没家教的(!),两个人才闹了起来。孩子的心性多变,过些日子就好了。
新婚后次日见亲时,新婚夫妇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公婆板着脸,新妇噙着泪敬了茶,高夫人想着得赶快要孩子,还是接了。回门的日子新妇对娘家称了病,没大张旗鼓地回门。她亲娘不在,又没有养在亲爹膝下,她的父亲没说什么,金家也就没追究。
过了一个月,金氏得到大伯母生病的信儿,悄没声地回了娘家。见到大伯母脸色黑灰,金氏吓得哭起来。
不愿让大伯母难受,金氏没敢说自己在高家的遭遇。可大伯母早就听见了风言风语,怕金氏窘迫,也不敢直言相问。她早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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