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半信半疑,“那妹妹为何要喝?!门外就是我的兵士们,都是来保护你的,你叫一声就行了!”
杜昭仪又笑了:“我今天叫他们进来,日后呢?他们能天天守在这里?总会有那么一天,或者是晚上,来杯水我喝了,不明不白就死了,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和娘还以为我得了急病。还不如就今天,哥哥在宫里,兵士们也做个见证,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杜青紧张:“妹妹!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什么叫总有那么一天?我方才对父亲说了,我带着你和母亲,我们离开杜家!”
杜昭仪抬眼看杜青,眼中含着一丝嗔怪:“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唉,算了,反正我也没心思了……”她慵懒地起身,手撑在桌边,杨柳腰肢,盈盈一握。她口气里习惯地带着嗲音说:“是我求圣上给父亲京师禁军之权的,早上,兵士进宫时,圣上往我这边跑,在我院子外被抓到的,我听见他喊我的名字……我没出去。听说,父亲让人把他绑入寝宫烧死了?”
杜青知道杜鸣山的计划,点头说:“应该是吧,父亲说,因为当初他烧死了先帝和先皇太后,要让人知道这是他的报应。”
杜昭仪走向殿中的贵妃长椅,轻笑着:“那我的报应是什么呢?圣上在时,贵妃姐姐可从来不敢给我送补身茶……”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弯了腰,抱了自己的肚子,痛叫了一声,跪倒在地。
杜青忙去扶她,叫着:“妹妹!妹妹!”
杜昭仪疼得眼泪奔流,哭喊着:“哥哥!好疼啊!疼死我了……哥哥!……”
杜青将杜昭仪抱在怀中,见妹妹美丽的脸变得歪七扭八,原本齐整的头发松散垂下,黑血从妹妹的口中喷出。他今早已经杀了五个人,轻车熟路,反手抽出了长剑,一剑就刺入了杜昭仪的心窝,杜昭仪不叫了,出了口气,眉头展开,闭了眼。
杜青没有哭,也没觉得又裂开的手掌多么疼,他把剑插回鞘中,双手把杜昭仪抱起,放在了贵妃椅上,还给杜昭仪整理了下衣服,可杜昭仪原本洁白的衣服已经在前胸溢出一摊血,他的血手一沾,也是处处血印,怎么摆都显得脏乱。杜青放弃地站了起来,才发现几个宫女吓得跪倒在地,都在轻声哭。他随便指了一个人:“你,带我去杜贵妃那里。”他过去进宫见过妹妹,可是从来没有去见过杜贵妃,不知道她的住处。
那个宫女抽泣着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另一个宫女小心地问:“昭仪怎么办?”
杜青头冷淡地说:“同院子一起烧了吧。”
宫女们相互看着,没人再敢问杜青——杜小将军杀了妹妹,一滴眼泪都没有,他是疯了吧?
杜青跟着宫女从混乱的宫中走过,到了另一处宫殿。外面的兵士们自然认得杜青,没有阻拦他。杜青走入宫殿,杜贵妃坐在迎门的椅子上,一身黄色正装,衣裙上绣着凤凰和彩云,显得富丽堂皇。她正一手拉着旁边十四岁的儿子萧汇川说笑。
杜青一跨入门槛,就抽出了剑,大厅中的宫女太监们一片惊呼,院子外的兵士们听见叫声往院子里走,可是杜青的剑已经指在萧汇川的胸口。
杜贵妃两眼瞪得滚圆:“杜青!”
杜青嘴角上挑:“你还认识我?可给我妹妹送补身茶的时候,怎么忘了她有我这个哥哥?”
杜贵妃脸色灰了,嘴唇哆嗦着:“你……你说什么?什么茶?”她以为杜青一向对父亲顺从,就是日后知晓自己毒死了杜昭仪,自己的儿子会登基,自己是皇帝的母亲,杜青再如何,也是个外臣,敢怎样?何况父亲肯定会护着自己,拿孝道一压,杜青无可奈何。
杜青突然挥剑,向萧汇川右臂砍去。正是夏末,人们只穿着单衣,杜青的剑快,一只穿着黄色绸缎的手臂带着血落地,人们才听到了萧汇川凄惨的叫声。
萧汇川滚到地上,连声哀叫,杜贵妃从椅子上滑下来,对着杜青跪在儿子身边:“弟弟!姐姐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放过你外甥吧!”她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杜青怎么这么大胆?!
杜青身后一片刀剑出鞘声,杜青却不回头,又对着萧汇川举起了剑,自语道:“另一边胳膊多余,也砍了吧。”说着就一剑挥去……
杜贵妃尖声道:“你妹妹怀孕了!我让御医去看,可没告诉她,她不知道!你要杀就杀我!”杜青停了剑,无动于衷地瞥了眼杜贵妃,淡淡地道:“哦!”改剑为刺,向萧汇川胸口捅去。按他的武功,这一剑刺得格外慢,果然,杜贵妃扑到了儿子前面,看着长剑扎入了她的前胸。
杜青转动着剑刃拔出了剑,杜贵妃惨叫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前胸,充满恨意地看杜青:“孽种!难怪母亲早就说该除了你们……”没说完就倒在了萧汇川身上。
萧汇川在血泊中又哭又叫,杜青心头一阵烦躁,说道:“既然你母亲杀了我妹妹的孩子,你也别活了!”又提起了剑。
秦惟连连说:别!别!从杜青对萧汇川举剑,秦惟透明的手就一次次地划过杜青的前胸肩膀,想阻止杜青,可都没用。此时,杜青杀了杜贵妃后,依然要杀萧汇川,秦惟急了——他知道无辜受戮最易成累世冤家,忙集中了所有意识力大喊:“他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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