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相互看了看,都摇头道:“没有那些吩咐下来的。”
有人不在乎地说:“门才开多久?没出去多少人。”
方临洲指着远方的独轮车:“那是什么人?”
兵士们看禁军,禁军点头说:“好好答话。”
一个兵士望去:“哦,是个运粪的。”
方临洲忙问:“是年轻人吗?”
众人摇头:“不是!该有四十多了。”
方临洲眯着眼睛看——那人不瘸,他又问:“那是粪缸?打开看了?”
有兵士回答:“看了!还捅了一棍子,臭极了,恶心死人……”几个兵士一同笑。
方临洲难以想象那个在水中洗了刀又在火上烤的少年会藏在粪里面……他收回目光,问道:“早上有两三人以上结伴的吗?”
一个兵士点头:“有。”
方临洲忙问:“是何等样人?”
兵士回答:“一个胖子,带着两个书僮。”
方临洲比划:“书僮有这么高吗?”
兵士忙摇头:“没有,也就十二三岁。”
方临洲又问:“那个胖子呢?是真的胖子吗?”
兵士回答:“是,有三十多吧,白白嫩嫩的,我们还戳了他几下呢!”几个兵士都笑了。
方临洲问:“还有其他结伴同行的吗?有骑马的吗?”
几个人相互看,一个领头的带了些不耐说:“我们都接了命令,要找骑马的,出去的都是步行的。另外几个人是城中顶香楼的伙计们,我都认识,他们是出去采买香料的。”这是什么人?来这里问三问四的!
方临洲忙询问:“可有十七八岁的?瘦高的人?瘸腿的?”
几个守城兵士同时摇头,看着不似作假。
方临洲不甘心地看左右:“怎么没有妇人?怎么查女子?早上有女子出去吗?”
兵士们又都摇头,“一个女子也没有。”
说话间,一辆马车停下,车边是两个宾客府的人,一个太监从上面慢慢地下来,神情委顿。这该是十七皇子府里的宫人之一,前来帮着辨认行人的。另一条街巷中,一个兵士领着个中年妇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宾客府的人们见到方临洲,忙带着太监过来行了个礼。
方临洲冷着脸,没有说话——斥责他们有什么用?这个太监已经迟到了,还不如让人好好干事,但是回去得查查这些人!看他们是不是故意来晚的!
宾客府人看见了方先生的脸色,都吓得不敢出声:这个方先生杀人不眨眼,才来了半年多,京城死的人比前面十年都多。他不会抓这么个小错来整人吧?这才迟了多久?还不到半个时辰!大家昨夜忙了大半宿,早上起来容易吗?加上从城那边赶过来,时间上没拿准……
十七皇子府的太监更是提心吊胆,眼睛一个劲儿地瞟方先生——这是什么人?是那个人称方先生的人吗?人家说自己的小命可攥在方先生手里的……
相对讲,兵士和妇人就很轻松的样子,到了面前,对着禁军的将领和着官服的方临洲行了一礼。
中年妇女是从女牢叫过来的,满脸疙瘩肉。
人都到了,方临洲不必继续在这里停留了,他压住烦躁,说道:“疑犯可能男扮女装,要注意瘦高的女子。”
兵士们嘿嘿笑着点头,方临洲紧抿嘴唇,转身往马车走去。
他上了车又撩开车帘往城门处看,兵士们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发出低笑。宾客府的人拉着太监站在了城门边,大概是想挽回方先生的坏印象,大声对兵士们呵斥着:“小心些!别走了要犯!”
看着众人各就各位的样子,方临洲忽然有种强烈的遗憾感:他自己该在城门未开前就来这里等着!谁能想到那个太监会迟到!可他早上必须先去见太子,怎么都不能天亮前就到这里。而且,谁知道那个人会走哪个门?那个人该是知道自己可能顺流来追,难道他不该选择离此地远的城门吗?何况,他有马匹,京城十二门,他选哪个门都不费事……方临洲放下车帘,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回去吧。”
禁军听了,才命车夫催动了马匹。
街上的行人好像突然就多了,街道两边的早点摊子、小食店铺纷纷开张,居户的炊烟弥漫在空中,方临洲这才觉得腹中饥饿。他天黑起身马上就去了皇宫,没来得及吃早饭。他习惯地从车窗向外看,想买些吃食。入眼一个食摊,老板才支起锅,边往下面添柴边吆喝着:“面片儿……”让他想起了近山镇的小食摊……
方临洲一下子坐直,闭上了眼睛。腹部隐隐作痛,他不自主地微皱了眉头。他在脑中思索几件要干的事,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从今后,他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他再也不会向街上张望了……
拂晓之时,秦惟、洪老三还有老宫女已经吃了早饭。
秦惟还是一身女装,只是头上的头巾早上被老宫女细心地重新扎过,挡住了他大半额头。他提着个包裹走到院子里,仔细观察独轮车和上面臭烘烘的半人多高的木头大桶,没发现什么破绽,点头道:“洪叔已经在东南城门试过几次了吧?”
洪老三点头:“我借了给城外孙家庄送粪的名头,已经在那城门过了四次,都是一个时辰,有的兵士可以认出我。就如公子叮嘱的,我过的时候,都穿了那鞋子,步子不瘸。”
秦惟觉得腿瘸会吸引人的注意力,让人容易指认出洪老三,就给洪老三检查了腿,发现洪老三腿瘸是因为受伤后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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