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之后,含青就发觉了,等见她又看着外头,便揶揄笑道:“小姐在等谁呢?”
俞宛如立刻收回视线,看着手上的书,支吾道:“哪有等谁,不过是看书看乏了,歇一歇。”
含青便叹了口气,故作忧愁道:“小姐没等人,我却在等。那萧家少爷今天怎么还不来呢?他再不来,有人的脖子都要盼长了。”她说着说着,自己先掩口笑起来。
俞宛如怎么不知她在取笑自己,瞪了她一眼,嗔道:“你这坏丫头,天天拿我说笑。”
含青忙笑道:“我怎么敢取笑小姐,我是真的奇怪呢,萧少爷今天怎么不来了?”
俞宛如道:“他是有正经事要做的人,怎么能天天往这里跑?何况我确实没在等他,只是……他昨日说要借我几本书,我以为他今日会让人送来,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忙,忘了。”
含青感叹道:“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小姐更爱看书的了,您真是要和书作伴呢。”
俞宛如没说话,自小到大,她都没怎么出门,身为女子,更无法自在地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可是这些书却能代替她的双腿,成为她的双眼,她看了许多书,就仿佛游览了天底下众多名川大山,拜访过许多名人志士一般。
书本带给她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开阔的视野和广博的胸怀,这是处于闺中的她,无法从别处得来的。
她确实乐于与书为伴。
萧安澜在万昌饭店窝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一包书去俞家。
恰好俞老爷送俞清去学校,俞太太又上街去了,家里只有俞宛如。
见萧安澜带了书来,俞宛如欣喜万分。
她昨日等了一天没等到,以为他把这件事给忘了,自己又不好意思让人去提醒,心中还有些难过呢,没想到今天这么早,他就亲自送来了。
萧安澜见她高兴,也跟着笑。
俞宛如虽恨不得立刻抱着书回房去看,但眼下家里没有主人待客,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于是只得留下来。
萧安澜说道:“前天回家,我娘说既然我已经在你家里吃过饭,也该把你带回家去,跟他们见见面,顺便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顿饭。”
俞宛如一惊,小声确认道:“萧太太要我去家里吃饭?”
萧安澜点点头,“我娘说想见见你。宛如,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俞宛如为难地绞着帕子。长辈的邀请,她知道不能推脱。可是,要让她去萧家,她又实在有些为难羞涩,毕竟,那是她未来的公婆呢。
萧安澜见她不说话,便问:“是不是不太方便?那我回家跟我娘说一声。”
俞宛如忙摇头,“不是,没有不方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还要跟我爹娘说一声。”
萧安澜心中一喜,赶紧说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有空。”
“那……等一会儿,我爹娘回来,我问问他们,再给你消息,行不行?”
萧安澜哪里会说不行?连连点头,又说:“我这几日都在万昌饭店,原本是我学长替我看着,他近日有事去省城了,我在那里坐镇,你要是让人给我传消息,就去万昌找我,在楼底下跟侍应生说一声就行了。”
俞宛如轻轻点头,“好。”
萧安澜还想多留一会儿,但这两日正好是万昌饭店跟几家供应商洽谈合同的日子,饭店里一刻都离不开人。他只得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临出门前又回头,“宛如,不如你跟我一起去饭店坐坐吧?”
俞宛如心里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她才刚从萧安澜手里借过那几本书,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才受了人家的好处,自己脸皮又薄,便不好意思直言拒绝,只磨磨蹭蹭道:“我爹娘还没回来……”
萧安澜一听她没有直接说不,眼睛都亮了,忙顺杆上爬,说:“我知道你怕伯父伯母担心,这样行不行,还让安妈妈和你一起去,再让人给伯父伯母留话,午饭前我就送你回来,好不好?“
萧安澜此刻语气柔软得很,小心翼翼的像一匹诱供小羊羔的狼,把漆黑的爪子跟尖利的狼牙都收起来,露出柔软的皮毛,哄骗涉世未深的羔羊。
“就是去我那里坐坐,等你想回来,我立刻让司机送你回来,况且还有安妈妈一起去呢,跟我走吧。”
俞宛如本来就面薄脸嫩,不好意思拒绝人,再让他这样软言好语地劝两句,心里就软了,点头应下。
萧安澜便喜滋滋地带着她和安妈妈回了万昌饭店。
刚进入一楼大堂,就有侍应生迎上来,说启安罐头厂的老板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
俞宛如听了,忙说:“萧少爷,你先去忙吧,不必管我们。”
“没事。”萧安澜先把俞宛如跟安妈妈带到楼上他的套房里,放上唱片,又叫人端上茶点,确定没有疏忽遗漏之处,才去和人谈生意。
俞宛如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睁着圆圆的眼睛四处看房内的欧式家具。
因为主人家不在,她虽然新奇,也只安分地坐在位置上,并没有起来随意走动。
沙发旁的留声机里头,传出美妙婉转的歌声。
安妈妈起来围着留声机转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小姐,这要是不说,我还以为里头藏了个人,才能够唱出声音来呢!”
俞宛如笑道:“改天请妈妈去看电影,妈妈准更加惊奇了。”
“谁说不是呢?”安妈妈叹道,“早个几十年,我们年轻那会儿,哪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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