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后来,左海洋实在上不来气了,他噗通跪倒在地上,差点把蓝沛从背上摔下来!
蓝沛赶紧跪地扶着他:“议长,咱们先休息一会儿。”
左海洋脸色煞白,额头全是汗,他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每喘一口气,他都觉得格外费劲,就好像浑身上下,每个汗毛孔都受到了催眠。
糟糕,越来越困了……
蓝沛忽然松开他。
“议长,你一个人往前跑吧。我留在这儿。”
左海洋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身,他嘶声大骂:“我是那种人吗?!我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让你等死吗?!再敢说这种话,我大耳光抽你!”
他说完,也顾不上蓝沛的反应,再度背起蓝沛,跌跌撞撞往前跑。
跑着跑着,左海洋忽然觉得不大对劲,背后的蓝沛一声都不响。
他正疑惑,却听见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海洋……”
左海洋的心脏,咚的一下剧烈跳动!
他停下来,转过身来,看见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那是他死去的魂奴。
“阿远?!”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自己死去的魂奴?左海洋在脑子里凌乱地想,刚刚他背着的不是蓝沛吗?不是灵魂治疗中心的蓝医生吗?
什么时候,蓝沛变成了阿远?……
左海洋呆呆看着面前,死了多年的魂奴。
阿远还是出事那天,那张惨白无血的灰扑扑的脸,他蹙着细细的眉毛,望向左海洋的双眼,充满了忧伤和哀怨。
“……不认得我了?”他轻声道,“还是说,有了新欢,就忘记了旧爱?”
左海洋的指尖都在发抖!
“阿远,阿远……”他哑声念着,上前一步,紧紧抱住自己的魂奴。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拼命挣扎,仿佛要挣脱他的怀抱。这让左海洋一时间,心如死灰。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跪在地上,大声责问,同时止不住泪流满面,“你当时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这么狠心?!”
阿远仿佛是被他给说得怔住了,他不再挣扎,左海洋趁机一把抱住他,他浑身发着抖,不断亲吻抚摸着怀里的人,同时激烈喘息着,左海洋埋下头来,疯狂地吻着阿远,仿佛要把这几年自己饱受的相思之苦全都用这种方式告诉他,甚至恨不得将他揉搓进自己的身体里。
要是就这样死去,那该多好,左海洋模模糊糊地想,就这样,慢慢睡过去,幸福地死在这儿,就他和阿远两个人,骨头挨着骨头,肉堆着肉,慢慢腐烂,分解,消失,最后再从深黑的泥土里钻出来,变成两株相依相偎,永生永世都在一起的罂粟花……
然而就在这时,怀中的阿远一把推开他,他一脸凶狠,朝着左海洋举起了刀!
那一刀,狠狠划在左海洋的肩头!
极致的疼痛让左海洋脑子突然停顿!
他捂着肩头的伤口,怔怔看着面前的人。
那不是他的魂奴阿远。
那是蓝沛。
蓝沛手里依然举着刀,他虚弱地喘息着,面如死灰。
“议长……”
刚说完这两个字,军刀从蓝沛的手里跌落,他晕了过去。
第39章 第 39 章
左海洋背着蓝沛,不要命地朝着花田外面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花朵渐渐变少,红色变得稀疏,绿色的青草和低矮的褐色灌木,重新出现在左海洋的眼前。然而左海洋不敢停下来,他冲出了花田,依然向前狂命奔跑,一直跑得再也动不了,肺部像有火在灼烧,疼痛难忍,左海洋这才停下来。
花田在他的视角内,微缩成了一小片红红的远景,四周围的空气重新变得清新干净,那种甜腻腻的芬芳消失了,左海洋闻到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蓝沛,他依然在昏迷,呼吸微弱,面如金纸。
左海洋明白,罂粟花的毒素侵入了蓝沛的身体,蓝沛受伤,又和魂主隔绝,眼下灵魂力比他弱得多,恐怕无力抵挡那么强烈的侵蚀。
左海洋瑟瑟发抖着,他弯下腰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刚才,他被致幻的花香给迷惑了,误将蓝沛当做了自己的魂奴……
要不是蓝沛及时给他那一刀,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qín_shòu行为来。
他简直不敢想象,等会儿蓝沛醒过来,他该怎么面对人家……
把人家当自己老婆,又亲又抱又摸又揉——蓝沛可能巴不得失忆才好吧?
左海洋羞愧得快疯了!
他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然而过了两个小时,蓝沛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这下左海洋着起急来。他不敢再耽搁,趁着天还算明亮,再度背起蓝沛往前走。
万幸的是,天黑之前他又找到了一个山洞,左海洋把仍旧在昏迷的蓝沛放下来,又生了篝火,烤了点食物自己吃了。
天完全黑了,蓝沛还没醒,左海洋犯愁地守着他,心想蓝沛会不会就这么睡过去呢?
白天他又是过大河又是闯花田,累得精疲力竭,现在守着安静的洞穴口,被篝火暖烘烘的一烤,左海洋很快支撑不住,头一歪就睡着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左海洋朦胧感觉有人推他,他奋力睁开瞌睡的眼睛,却看见,蓝沛正坐在自己面前。
左海洋顿时大喜!
“蓝医生你醒过来了?!可把我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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