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很快结束,随后栾廷玉就看到满营的青壮新兵在各自队正,指挥使的带领下,开始在寨墙内外挖掘壕沟,陷马坑;又打着火把开始伐木,制作更多的拒马;还有人开始削竹签埋在壕沟里。
一切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事情虽杂,却是丝毫不乱。
栾廷玉不由的惊叹起来,这做事的效率也太高了些吧!
而且明明是多做了活,大晚上的还不能休息,为什么每名士卒脸上却洋溢出一种很兴奋的精气神?
“林军主带兵果然是手段不凡,只是大晚上的这样劳累士卒,若是祝家庄没来,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就不怕士卒心生怨言吗?”
“栾教师多虑了,怎么会是白忙活一场呢?就算祝家庄不来,我们也可以把这当做一次紧急演习。
实不相瞒,这样的紧急演习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我们我们就是靠着这些措施,几乎没什么损伤就打败了两千多强盗喽啰;
之后在行军的路上,我们又一共做了两次这样的紧急演习,士卒的热情都很高的。”
栾廷玉这才明白,原来之前这个林豹就靠着构建防御工事打了一场胜仗,而且路上有有过两次紧急演习,难怪这么熟练,这么井然有序。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为何这些青壮士卒做起事来这么卖力,这么积极?”
栾廷玉觉得奇怪极了,他是见过祝家庄的佃户庄客为祝家做事的,一个个都非常偷的懒,必须派人守着看着,有时候甚至要拿鞭子打才行。
林冲笑笑:“栾教师可是傻了么,一者他们这是在为自己做事,万一祝家庄真来夜袭,我们早有准备,正可以把他们放进来杀个片甲不留。
二者,他们做这些事,我也是有奖励和惩罚的,自然人人争先了。”
“奖励?处罚?”
“实话告诉你吧,我梁山军做事,从来都是按每个营,每个小大队分配地段和任务的,而且在任务完成之后,还有进行评比的。
完成的好,完成的多,完成的快是有奖励的,比如双份肉食,比如半斤酒;
而完成得不好的,也是要受到处罚的,或者是没有肉食,或者是要做一些填埋茅坑,拔除寨墙这样的脏活累活。”
“军纪严明,赏罚分明,士卒齐心,林军主果然统兵有方,在下佩服!”
才半天多的时间,栾廷玉对林冲是彻底的服气了。
武艺自不消说,一回合就生擒活捉了自己的爱徒祝彪;
但更让他佩服的还是统兵带兵的能力!
看着这三千之前还是农夫和山贼,现在却已经完全变成赳赳武夫的梁山新兵,栾廷玉突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才是好男儿应做的事业啊!
激动之余,栾廷玉又不由的为祝家庄担心起来。
直娘贼,祝家庄怎么惹上了一个这样的对手!
老天保佑,自己那三个徒弟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带着人来夜袭才好啊!
“欺人太甚!梁山贼子欺人太甚!爹爹,梁山狗贼竟敢紧贴我独龙岗不足十里安营下寨,这分明是不把我祝家庄放在眼里!”
祝家庄内,祝彪激动的大喊大叫,状若发狂。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祝彪的人生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的他,是名满郓州的祝氏三杰,是独龙岗无人不敬重,无人不夸赞的祝家三公子。
自己的武艺也在兄弟间是最好的,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人人敬仰。
祝彪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有些飘飘然了,觉得凭自己的武艺才能,窝在这小小的独龙岗真是太屈才了。
这天下才是我祝氏三杰,才是我祝家三公子纵横驰骋,尽情施展才华的舞台嘛。
可是这个甚么豹子头林豹以来,他的形象就急转直下,一回合就被林豹生擒活捉。
之后又像条狗一样被横担在马鞍上,被人拿矛尖一吓,就失声尖叫,乖乖的奉上了一万两黄金。
这件事过后,这些庄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疑心生暗鬼,祝彪却总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总觉得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总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哪,这就是一个回合就被人生擒活捉,打得像狗一样的祝三公子!
看这厮平时骁勇胜捷,吆五喝六的样子,原来却是个绣花大枕头,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一直生活在周围人夸赞中的祝彪,第一次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挫折失败,一下就有些受不了了。
此刻他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需要亲手把那个甚么鸟豹子头林豹打败,如此才能证明自己,挽回此前所受到的屈辱!
此时,一听前往打探的庄客回报,那林豹竟如此轻视祝家庄,才三千人,就敢紧贴独龙岗不到十里下寨。
在这一刻,祝彪满腔的热血几乎就要破胸而出!
祝虎也同样激动,大声道:“爹爹,梁山狗贼长途行军,立足未稳,我们正可以趁夜偷袭,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们且等到半夜,再突然带兵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叫他知道轻视我祝家庄的下场!”
祝彪一下站了起来,对祝朝奉拱手道:“爹爹,下决心吧!”
“大郎,你怎么看?”
祝朝奉脸色沉重,他当然也想趁夜偷袭,将梁山强盗杀个片甲不留,但人老成精,却让他比祝虎祝彪多了许多谨慎。
祝龙道:“爹爹,我在想梁山狗贼胆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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