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老夫人得意地挑下眉,“你看我做什么,想不到我会认识赵三吧,说起来这赵三,还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心性挺好的。”
“真的吗?祖母也喜欢她。”
老夫人眼中精光大盛,也喜欢,还有谁喜欢赵三?她紧紧地盯着小孙子,胥良岳用扇子挡着嘴,眼珠子往旁边斜。
她先是纳闷,然后醒悟过来,难道是大孙子?
胥良川冷眼扫一下堂弟,淡然地搀着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日头还有些毒辣,我们进屋吧。”
胥老夫人不停地用眼光瞄大孙子,难道铁树要开花,大孙子也开窍了?
“川哥儿,你们和赵家人见过?”
“嗯,赵氏姐妹也去参加方先生的寿宴,北方文家也派出嫡长孙文齐贤,我们兄弟二人陪同文公子到县衙,文公子去找他的四叔,文家的四老爷在渡古县衙做师爷。”
“哦,还有此事?”
胥老夫人的注意力被转移走,文家和方家一样,也极少现世,子孙鲜有为官者,怎么这文四老爷居然跑到渡古来当一个小小的师爷,此事怪哉。
胥良川淡淡地道,“文家可能想出仕。”
老夫人点点头,“有这个可能,若不然也不会屈才当师爷,可能是想多历练,为以后出仕铺
路。”
“嗯。”
他漫不经心地答着,又似不经意地扫过胥良岳,胥良岳被他的眼风扫得遍体生寒,暗道糟糕,自己只顾着讨好祖母,不小心揭了兄长的底,兄长恼羞成怒,肯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老夫人的心思都在文家上面,百年前,文家和胥家并肩存世,后来不知为何,文家慢慢隐退,唯有胥家在朝中一直屹立不倒。
莫非文家真的要开始动作,出仕做官?
“孙儿晚间给京中去一封家书,将此事告之父亲。”
“你想得周到,文家也算得上是故家,若是真有人想出仕,让你父亲多提点一下。”
“孙儿也是这么想的。”
老夫人被大孙子扶进屋,坐在椅子上,眼看着小孙子慢吞吞地进来,心中疑惑,这小子又作什么妖,怎么表情这么奇怪。
胥良岳看着祖母,又朝兄长嘟下嘴,老夫人猛然想起刚才的事情,自己被大孙子一带偏,差点将赵三的事情都忘在脑后。
“川哥儿,成家立业,是我们胥家的祖训,你明年就到二十五,也该考虑终生大事,本来此事有你父母做主,按理说我这个祖母不用操心,只是我见你父母并不着急,你自己也不上心,可把我急得差点上火,祖母问你一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子,上天入地,祖母也给你寻来。”
她这话说得入情入理,胥良岳悄悄地对她比手势,祖孙俩心照不宣地交汇一下眼神。
胥良川垂着眸,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从前没有想过,最近不敢去想,一想就会浮现出那姑娘柔美却又坚定的小脸。
可能是最近总是碰面,才会对一位女子上心,这在前世,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垂眸静默不语。
“可能是我这人老了,就爱看一些貌美水灵的姑娘,像上次在天音寺中见过那赵三,长得真不错,性子也好,说起话来也颇合我的心意。”
祖母为何一再提起她,难道?
胥良川给祖母倒上一杯茶水,“祖母,你一人若是觉得无聊,可以请人来说说话,解个闷。”
胥老夫人欢快地应道,“行,祖母正有此意,少不得要给赵三下个帖子。”
她老而精于世故的眼神揶揄看着长孙,发现对方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暗道川哥儿也不知性子像谁,也太于冷情了一些。
陪着祖母略坐一会,胥家兄弟俩便离开,看着兄长冷着脸走在前面,胥良岳心道要糟,正欲开溜,却见许雳拦在前面。
他哀怨地回头,“兄长,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岳弟,为兄也什么都没有说,你怕什么?”
胥良岳心里诽议,你是什么也没有说,可你的脸色说明一切,分明是要算账的样子,许家这两兄弟就跟兄长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兄长什么都没有说,许雳就知道挡住他的去路。
“兄长,祖母喜欢赵三,那是好事啊。”
“岳弟,为兄见你最近学业有些荒废,明年就是大比之期,我们兄弟二人定要下场,胥家没有无才之辈,从今日开始,你每三天交一篇文章给为兄,为兄帮你顺顺思路。”
不要啊,胥良岳心里哀号不已,兄长自小有才名,若不是伯父一直拦着,恐怕前几年就已下场。
三天一篇文章,简直是要命。
可是兄长说的话比父亲的话还要管用,他连找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胥良川说完后就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留下他一人耷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往跟在后面,兄弟俩的屋子都在同一个方向。
胥老夫人满心欢喜地叫来自己的心腹嬷嬷,两人叽叽咕咕地说了到半夜,第二天,就写好帖子送下山去。
雉娘接到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位胥老夫人怎么会想起邀请她参加什么花会,她既无才名,家世也不显。
帖子素雅,没有烫金,带着花香的淡粉色纸上,写着娟秀大气的楷书,一看就是胥老夫人亲自所写。
凤娘也接到同样的帖子,胥家老夫人倒是有些意思,明明是同府的姐妹,按理来说送一张帖子即可,却偏要分开来送,她将帖子翻几下,就让黄嬷嬷收起来。
雉娘略一想便明白其中的关窍,当日在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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