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艳文等了很久,“还没好吗?”
素还真不带犹豫,“还需一点时间。”
史艳文刷地睁开眼睛,素还真戴的面具是十二图腾中唯一一个连眼睛都遮住的,那能掩盖太多东西了,可被人注视的感觉却是遮不了的,史艳文蓦然想起他在露水三千里的某个场景,忍不住问了一句同样的话,“你……在看我吗?”
“给你造成困扰了?”素还真也回的是同样一句。
史艳文很想说没有,“你先松手,否则若再多出一个‘齐天变’,艳文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
素还真顿了一下,“恐怕不行。”
“很麻烦?”
素还真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不是你的原因。”
恐怕是聚魂庄有变,是弦首么?素还真皱眉。
史艳文察觉他的慎重,也莫名紧张起来,不敢动作,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到素还真干净的侧颈,又从侧颈看向他背后,正好瞧见未戴面具的两人——睁大眼睛的倦收天,以及捂着倦收天嘴巴从另一扇门将之往外拖的原无乡。
史艳文自觉人生中大概从未如此反应迅速过,迅速到自己事后都是懵懵懂懂的,只看着被推开跌在地上的素还真,双双愣住。
“……”
“……”
“没想到啊,”原无乡也不走了,三两步跳了过来,啧啧称奇,“史艳文你竟是如此的生猛,当真是士别一夜当刮目相待啊。”
倦收天帮忙扶起素还真,也很是惊讶,隐隐还有一点震撼,“麒麟星,你没事吧?”
史艳文异常尴尬,面红耳赤地立在当场,心慌意乱地想找个合适的台阶下,可明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下可好,再也不用给齐天变做儒家教育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约就是如此了。
素还真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欲解释觉得像是强词夺理欲盖弥彰,不解释又着实像是自己居心不良,想了想还是牵强干瘪地挤了句,“方才他有些不舒服。”
倦收天捡起地上自麒麟星衣服上掉落的流苏,珍而重之地放进他手里,用既感同身受又语重心长的口吻,道,“不必解释,我们理解。”
素还真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史艳文何尝不是?正想说话,不妨背心猛然一凉,脸色由红转白。
原无乡戏谑道,“史艳文,今日天气尚好,你莫不是还怕冷吗?”
史艳文用手碰了碰耳侧,退后一步,轻裘缓带的忽而就不慌不忙了,脸颊红色消退的极快,刹那便不见踪影,一眨眼又是那个谦虚守静的模样,“哪里,我只是想起了殿内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不雅观的很,稍显懒怠失礼,还该收拾好才是。”
说完便匆忙转身,连化光都用上了。
原无乡还想调笑两句,素还真却看着他,也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耳侧,“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在掩饰他的不满吧。”倦收天抢先回答。
素还真罕见的茫然,“为何是不满?”
倦收天看向原无乡,微一示意,原无乡嘴角微抽,别开脸,“我不知道!”
“……”素还真很聪明,但此问明显多余,“咳,我要去寻刀猿剑狼汇合,请。”
请吧请吧,反正还有一个,屈世途来那会儿总会下来的,原无乡想,他们也非市井俗流爱好多嘴多舌,无非是关心友人而已,分寸自有把握,史艳文方才那一抖倒是颇耐人寻味。
总不能是脸皮太薄恼羞成怒了吧?看着不像啊,“说起来,麒麟星的两头仁兽都跟着么?”
“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事情多了。
他最终什么也没做成,史艳文也一直没下来,倒是麒麟宫的琴声未停,舒缓轻柔,如柳下风,如山间雪,平静的心绪仿佛午间未受半点波动,且越来越让人有昏昏欲睡之感。
到苍鹰带人回来时,那琴声才骤然停住。
屈世途放下背上的包袱,送两个疲累的孩子去了银豹宫休息,自己四处巡视一圈,“史艳文呢?”
苍鹰摇头。
原无乡动一动嘴角,忍着好笑道,“刚刚还听见琴声,这会儿突然没了,也许是不好意思了吧。”
屈世途十分诧异,“我又不是严厉不堪的老父,他有甚不好意思的?难道还怕我责难他不告而别不成?”
话音方落,入口突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史艳文笑了几声,带有一点似被吵醒的惺忪,“艳文在上边便觉有人在念叨,方才一听,果然不假,屈管家,许久不见了。”
他换了件衣裳,是那件初去琉璃仙境时屈世途为他选的,袖摆十分好看,但还没有他眼中的笑意好看,屈世途瞧他面色大好,行走不见寒意随行,也展颜一笑,“我也不是如来佛祖,你要见我,还要沐浴更衣么?”
史艳文摇头一叹,“艳文熟睡多时,方才起来才觉一声冷汗,又见故人,总不能衣衫不洁。”
“原无乡不是说你在抚琴?”
“半睡半醒,只是手上动作未停罢了。”
熟睡与半睡半醒之间差别甚大,但屈世途才至不动城,他又答的顺随自然,倒也没有多想,开玩笑道,“如此,我若是要验验你这半日的成果,你可不要嫌烦啊。”
“自是不敢嫌屈管家的,”史艳文微微掩眸,“艳文时刻恭候。”
虽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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