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诚语调一高:“我……”可他迅速把语气压下去,温温柔柔地问,“我怎么了?”
程佑打了个寒战,睁开眼:“你今天怎么那么老实?”按秦诚的性格,看到他醒来应该是扑上去再来一发才正常。
秦诚有些苦恼地揪着自己头上乱毛,气哼哼地说:“不就喜欢秦籍那种装腔作势的调调!”
程佑小声哼唧:“我喜欢秦籍,是因为他对我好。”
秦诚急了:“我对你不好吗!”
程佑懒洋洋地瞥他:“秦籍才不会大半夜戴着面具跑到我房间里强暴我。”
秦诚喊:“那是他心机太重!不真诚!”
程佑眼神微微一动,仍是懒洋洋地敷衍秦诚:“行行行,你最真诚,最真诚,别人都是心机婊,行了吧?”
虽然知道这是程佑的嘲讽,但秦诚发自内心地认为这句话是对的。爸爸,大哥,还有那个最黑的秦籍,他们都揣着满肚子的心眼和算计。他们斟酌着利害,算计着得失,连感情都要耍尽千般手段得来,才觉得安稳。
特别是秦籍,真他娘的坏出水!
程佑肚子里咕噜一声,他异常顺手地指使秦诚:“我饿了。”他话说出来就后悔了,秦诚可不是秦籍那样乖巧好欺负的孩子,这小少爷从小脑子里就没有“伺候别人”四个字,秦邯都指使不动他。
程佑刚要补下一句“我去吃饭”,话还未说出口,秦诚居然非常给面子地站起来:“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然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程佑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a的背影,那个总是张牙舞爪的熊孩子,忽然间变得温柔可靠起来,让程佑感觉十分魔幻。
他静静躺在床上,听到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的杂音,焦炭的味道从门缝里钻进来。
程佑忍不住笑出声。
那个傻不拉几的小少爷,倒是挺让人开心的。
稍晚些的时候秦延进来了一趟,一言不发地摸程佑的头。
程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秦延手指僵在原地。
程佑心虚地低下头。
秦延本想和程佑好好聊聊。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敞开心扉聊聊彼此的心事,程佑对他……向来都要比对家里其他人疏远些。可程佑躲开他的动作太流畅,秦延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不想再对程佑发火了。
秦延深吸一口气,说:“歇会儿吧。”说完转身离开。
程佑往被子里缩了缩,咬着被角唉声叹气。
怎么好像……好像是他辜负了秦延一样???
程佑赌气想,我才更委屈呢。
院子里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卫兵惊愕地问:“大少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公司?”那些声音穿过层层雨帘飘进屋里,已经变得十分模糊。
程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车灯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卧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秦邯的军靴踩在了地板上。
程佑往角落里缩了一下。
秦邯也不急着走过去,站在门口抽了根烟,问:“心里痛快了吗?”
程佑别扭地说:“爸,我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秦邯吐着烟圈,淡淡说,“小佑,我等你想明白。”
程佑觉得有点冷,他蜷缩在被子里,低着头偷偷看秦邯的脸色。
可秦邯脸上只有淡淡的疲惫,还有些几不可见的温柔与纵容。
程佑第一次因为秦邯而觉得难过起来,可他还是想不清楚这份难过的缘由。或许……或许只是因为,他从未见过秦邯这样的神情。
等到第二天,程佑跑去找沈明书,遮遮掩掩地讲述了自己的困惑。
沈明书喝着程佑拿来的酒,嗤笑一声,忽然伸手捂住了程佑的眼睛:“来,就现在,三秒钟之内想一个让你觉得安全舒适的人,是谁?”
程佑茫然回答:“你。”
沈明书松开手。
眼前骤然恢复的光明让程佑更加茫然:“这是什么测试?”
沈明书悠悠笑着调侃:“程佑小朋友,你连自由的土壤都没有,哪来的地方让你种出爱情的小白菜?”
程佑依然困惑。
沈明书说:“对,秦家那一群人为了抢你大打出手,个个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让你觉得很感动,很开心,还很有成就感,对不对?”
程佑点头。
“这就是你的死结了,”沈明书漫不经心地揽着程佑的脖子,“他们都爱你,可你还有什么呢?”
程佑一遍遍回味沈明书的话,两个字留在了他心口中。
“自由”。
他甚至不能外出去喘一口街道上掺着灰尘的空气。
程佑这些日子里来所有的恐慌和痛苦,终于找到了症结。
他的心虚和纠结,从来都与爱无关。
“秦邯的好脾气不会持续太久,”沈明书说,“你早作打算吧。”
第26章 绿帽子的别样戴法(蛋:给小白兔拓宽产道
沈明书说错了,秦邯的好脾气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大方地给了程佑自由出入秦家的权力。只要有可靠的卫兵跟着,程佑可以去z区首都的任何地方。
今天一早,秦邯刚出门去公司,程佑就拽着秦邯给他配的司机往医院跑。
秦籍在做复建运动,在复建室被医生折磨得满头大汗。他不像秦诚那么厚脸皮,那货身体全好了还大摇大摆坐着轮椅让人伺候。秦籍深吸一口气,踉踉跄跄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不像秦诚,他受得了罪,也狠得下心。
接过毛巾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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