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叙抓住字眼, 反问道:“后顾之忧?”
“是啊。”于雷施施然地说道,“柯西宁这小子真不错, 恰好我表妹也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我就想着从中撮合撮合, 给这两人牵线搭桥, 一不小心就成了也说不定。”
严叙想也没想地否决道:“你表妹肯定不小了,和人家小鲜肉年龄不符。”
“什么小鲜肉。”于雷啼笑皆非,“柯西宁也就是看起来挺年轻的,实际上也三十来岁了吧?我表妹哪里不好, 硕士学历高材生, 在公司做管理层的。我就是嫌柯西宁这在娱乐圈混的, 容易顾不上老婆和家庭, 我还得考虑考虑呢。”
于雷这番话严叙一个字都不想听。他皱起眉头, 说道:“你说这些也没用, 他本人是不会答应的。”
“哎。”于雷眨眨眼说道,“又没让人家一定要交往,不就见个面试试啊。”
明明有一万个理由反驳,气到临头,严叙懒得多说一个字怼他。在他看来,柯西宁和谁站在一起都别扭, 只有和他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于雷在圈内有个称号,名叫“月老”。娱乐圈里许多成双成对的模范夫夫和夫妻,就是他介绍拉拢的。人家夫妻俩摆酒席,还会特意邀请于雷过来当证婚人。
所以于雷说这番话,不管是为了试探他,还是真的喜欢柯西宁想为他谋个姻缘,都触碰到了严叙的逆鳞。
严叙的表情管理已经没那么自如了。他说道:“也许人家早就有伴了,只是没说出来,你这样贸贸然地介绍给你表妹,还让人尴尬。”
于雷恍然大悟般颔首道:“是这样没错,那我去问问他。”
见于雷真往柯西宁的方向走去,严叙额头青筋乱跳,他索性叫住他:“于老师,你别去了。”
于雷狡黠地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叫我于老师哎,柯西宁果然是你心上人,这么宝贝着,连问也不准我问。”
严叙低声应道:“你这样去问,我怕他尴尬。”
于雷啧啧两声,凑近严叙身边,八卦似的问道:“所以你这烟,也是为他戒的?”
“不算吧。”严叙否认道,“戒烟也是为我自己好。”
于雷心道,说是为了你自己好,之前怎么不领悟,偏偏等到这时候才领悟。
“那……”于雷神秘地问道,“退圈也是为他退的?”
还未等严叙回应,于雷早就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蓝颜祸水啊。”
“不是。”严叙连忙说,“不是因为他退的圈。这些年我也过得够累了,该时候休息回归家庭了。”
无论是戒烟还是退圈,严叙私以为那都是他个人的选择,不能让别人把责任累积到柯西宁身上。
于雷好笑地啧了一声:“我什么都没说,你别那么紧张。”
“我不紧张。”严叙沉下眼,道,“我解释一下你的误区。”
于雷心道,还说不紧张,刚才说半点柯西宁的不是,严叙就急得跟什么似的。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于雷不免多了些新奇感。
新的一天录制开始。
严叙的临时到来太突兀,也没什么正经理由,可节目组也不敢把这位财神爷往外赶。
编导直接默认严叙以于雷亲友的身份留下来参观录制,还特意给影帝搬了个小板凳,放在他们一群幕后的中央。
这一天录制的内容很丰富。嘉宾需要转移战场,去往c城的最北边。c城本就靠近z国北方,它的最北边几乎是z国的边界地带。
那里有一处广阔无垠的草原,是牛羊天然的牧场,有不少牧民上午把家畜牵到牧场,随意放养,临近傍晚再把它们赶回家。
今天《挑战自我》的任务是学习骑马并且赛马,第一名到第三名分数依次往下,第三名后就没有加分。节目组问牧民借来了几匹家马,以供嘉宾执行任务。
演戏的人只要是拍过古装戏,多多少少都有碰过马,对马匹不能算是陌生。但骑马这种具有危险性的环节,剧组一般都会聘请专业的替身来完成。
普通演员见过马,能上马,但对于“赛马”这一项目确实知之甚少的。
这中间唯一真正会骑马的,是仍然老当益壮的张前辈。他厉害到轻轻一瞄,就几乎能分辨出哪一匹马擅跑,而哪一匹更有惰性。
原住牧民们一个个身高马大,穿着淳朴却也繁琐的民族服饰,每一户人家牵着自家的马儿,笑容满面地望着这些外来客。
张前辈踌躇没多久,接着就走到一匹毛发光亮、眼神纯良却又不乏精气神的黑马跟前。他微笑地问它皮肤黝黑的主人:“我想用这匹马,可以吗?”
牧民笑着摇了摇头,手脚并用地比划解释着,伴有他们独特的地方民族语言。
阳光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来。柯西宁眯着眼望去,注意到每一个牧民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前都会挂一个圆形的号码牌,分别写着“十”以内的阿拉伯数字。这显然不是他们民族的穿衣传统,而是节目组刻意而为之。
编导举起一个牌子:“公平起见,所有嘉宾都抽签决定马匹。”
柯西宁明白了。这些原住民身上戴着的号码牌,代表的不是他们自己,是他们从家里签过来的马匹。
张前辈没有退缩,他继续微笑着说了几句话。这一次,恰好起了一阵风,其他嘉宾都没怎么听见两人的对话。牧民点点头,表示同意,并往后退了几步,弯下腰用手摆出“请”的姿势。
于雷啧啧称奇道:“他该不会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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