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柯西宁明白这里头三分巧合,七分人为。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徐蔚雨说道,“既然严老师就在隔壁,我还可以过去看他一眼,顺便跟人道个谢。”
江喻飞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友人了。
他哑然失笑:“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你和人影帝也那么熟。”
“联系倒是不多。”徐蔚雨说,“但《小琉璃》这个剧本形成初期,就定了严叙作为男主角,他全程参与了好多环节,当时还真挺熟络的。喻飞,你还记得上次吗?我遇到一个棘手的事,周转不了,你也帮不了我。我最后病急乱投医,找上了严叙……所以这人情确实欠下了。”
江喻飞记得,两年前的事。
他打趣道:“你别忘了你这是哪头的,咱们还是谈谈《呓语》需要改动的剧情吧。”
柯西宁一直沉默地听两人的叙旧,微怔片刻,便把之前和江喻飞说的点,再次详细地和徐蔚雨说明了一番。
徐蔚雨连连赞同:“你说得对,这点确实要改,我也觉得被室友孤立后导致自残行为不太妥当。前期的剧情,也表明路铃并不在意和室友之间的关系。”
江喻飞皱着眉,绞尽脑汁道:“那应该怎么变动?不是我说,原著这里写得确实狗血。前女友威逼利诱,这都多少年前的梗了?总之……”
“啪地一声”,他轻轻地把剧本扔在桌上,“我不同意改回原来的。”
“我有想过怎么改动。”柯西宁沉吟说,“如今同性婚姻虽然合法,但还是有很多父母并不同意自己的子女找个同性。前几集,心理医生不是说,要带路铃去见远在小镇居住的爷爷?不过没见成,路铃在见之前,他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不如就让这个不会出现在剧情中的爷爷出场,由他做这个红脸。”
江喻飞和徐蔚雨都沉默着思考了一番。
徐蔚雨率先说:“不错。目前看来这个改法是最妥帖的。”
“这改法好是好。”江喻飞说道,“可这还得加个配角和给人吃饭的钱。我这剧组真是彻底变成穷光蛋咯。”
这话也是开玩笑,柯西宁和徐蔚雨笑点都挺低,听江喻飞这么说,不由忍俊不禁。
徐蔚雨感慨道:“说实话,我当了编剧那么多年,碰上个两个那么较真的。一个是你,一个就是严叙。”
柯西宁抬眸看他:“严叙也要求改剧本?”
“他何止。”徐蔚雨笑了笑,“在剧本还在筹备期间,就定了严叙作为莫七。他怕是本来想拿着这部剧转型度过瓶颈期的,把《小琉璃》看得尤为重视,隔三差五在剧本中发现一个漏洞,就会找我来商量。这次数多了,我每变动一下剧情,也会找他询问……这后来,他都快算半个编剧了。我还和导演申请说,要是《小琉璃》播了,就应该在编剧一行中添上严叙的名字。”
柯西宁确实不知道这些事,他进组时期,剧本完全定了下来。他总觉得脑海里有一根线连上,又断开。
徐蔚雨惋惜道:“可惜最后也没上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自己天天迟到qaq
某个伏笔从这章开始解~希望大家每天给我花花=333=
第42章 困住
年关将近, 路铃被心理医生带回了老家。那确实是个乡下, 下了高速公路,到了一个坎儿,坐车就过不去了,需要徒步前行。山路崎岖,对面是一条坑坑洼洼的沟壑, 心理医生怕路铃走不惯这种路, 半扶半抱地把他从车里头拉下来。
“来。”心理医生牵住路铃的手。
路铃从上头蹦跶下来,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大,看得出非常开心。
雪花簌簌地飘落, 粘连着路铃的睫毛。
“前面的路比较崎岖。”心理医生温和地说道, “你别怕,有我牵着你。”
“我不怕。”路铃笑嘻嘻地说着。他裹得严实,手掌戴了手套,脖子上围了围巾,连脚上穿的也是心理医生精心挑的厚棉鞋, 以保暖舒适为主。由于穿得太多, 他走起来不免摇摇晃晃的, 被心理医生说像个小企鹅。
路铃踩着小水渠上的鹅卵石, 坏心眼地摇晃着树枝上的积雪,落了男友一肩膀。心理医生并没有不高兴,而是轻轻地刮了一下路铃的鼻子,喟叹了一声, 笑而不语。
他们经过每一处地方,心理医生都会慢悠悠地和路铃讲述着他童年经历过的一些趣事。比如以前不老实,和小伙伴偷种在地上的红薯,最后被那块田地的邻居叔叔发现,揪着他们的耳朵排排站好,供出谁是主谋;又比如捉了蚯蚓当鱼饵,去小池塘钓鱼给家里人和自己加餐;又比如过年期间放烟花爆竹,每一户人家的小孩总会比较着谁家放得最高最漂亮……
这些童年往事和路铃经历过的完全不同。他津津有味地听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大自然风景。他难以想象原来心理医生以前竟然是这样一个淘气的小孩。
他佯装失望地说道:“原来我的男友小时候是个小皮猴,我还以为你小时候就是个小大人的模样。”
心理医生哑然失笑。
眼见着村落越来越近,炊烟袅袅升起。路铃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他揪着心理医生的袖口问道:“爷爷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不会。”心理医生摸了摸路铃的脑袋,“他肯定喜欢你。”
“这条过了——演员演得很好。”江喻飞击掌鼓舞道,“大家也都辛苦了,尤其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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