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个妈蛋。当然不是我敲诈的。”
“你怎么证明。”
“你又怎么证明我不清白?”
“你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解。”
“一个理由足够。我,我有那个胆吗?”欧航来回打量两个同伴。“你们也太高看我了。我被钱逼疯的时候,也没敢去犯罪。”
钟弦说:“那你觉得可能是小朱吗?”
欧航又犹豫了。
“为什么不直接回答。”大科嘲笑地看着他。
“如果是他一个人,我觉得不可能。除非他有同伙。他只是被利用。”
“何以见得,他一个人不能敲诈吗?不过就是发个邮件而已,又没什么技术难度。而且他好像也很缺钱。”
“不。他和我一样,窝囊,根本没那个胆。而且他更没头脑。”
大科不以为然:“别总把别人,也别把自己想的那么笨。小朱我们都觉得他很孙子,可照样骗了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还搞怀孕。这不也是本事?”
“李总确实往小朱的帐户转了18万。”钟弦补充。“李总辩称是给厂家的货款。为了不开发/票避税,所以从私人帐户转款。至于他为什么不直接转给厂家。他说当时是因为厂家由小朱负责联络云云。”
“真的是直接转到小朱的帐户。小朱是实名敲诈吗?这种胆量?”
“这就是奇怪之处。”
钟弦想了想又说:“他会用什么事敲诈李总。”
大科立即说:“还用说来。肯定是他和陈康的事了。包养小三。他老婆知道的话,他就断了财路了。”
钟弦望着欧航。欧航却并不表态,好像是思索着什么难题。“你觉得是不是这个事?”钟弦说。
欧航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
95
傍晚时分,钟弦头痛发作。他匆匆和大科与欧航告别,开车去了港大医院。
医生推断他可能是脑震荡后遗症再次发作。他头一晚喝酒喝大,今天下午又喝了一杯咖啡。这可能就是主要诱因。
“你是什么时候受的脑伤?”医生问他。
钟弦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被车撞了一下。不严重。”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
医生望着他,摇了摇头。“不对。你头骨上有个旧疤。至少几年了。”
钟弦愣愣地看着医生。他不记得。但这么重的伤,他不应该不知道从何而来。
“做个脑ct吧。”医生说。给他开了个单子。
“我不记得受过那么重的伤。”
“可能是你前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受到严重撞击,你短暂性失忆了。这在脑震荡患者中很常见,大脑受伤时期没有记忆,受伤之前的记忆不影响,痊愈之后的记忆也没问题,还能和之前的连贯在一起,也不会影响生活。”
钟弦有点没听懂:“你的意思的。我脑子确实受过伤,还可能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这些我都忘记了。忘记的是受伤这段时间的记忆。我头骨上这个旧伤,你估计是多长时间痊愈的,我是想知道我忘记了多长时间的事,一个月,一个星期?我并没有哪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呀。”
“这个说不好。大多数都只忘记受伤那几个小时的事。完全忘的一干二净的也比较少见。”
钟弦拿着ct单走出医生办公室,前往ct检查区。他感觉到强烈的恶心和头晕,便在走廊拐角的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在身体上痛苦不已的时候,他满脑子竟都是邓忆。这真是一件奇怪之极的事。
他从未用如此快速的时间,去信任和依赖一个人。他从未对谁的需要,来得这么自然而然和强烈。他们真的从来没认识过吗?
如果医生说的没错。他忘记了什么?
‘你干嘛坐到后面去?’
‘你和那个富婆睡了?’
‘呵,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让我恶心。’
‘坐到前面来。我带你去兜风,吃牛排,逛夜店,你不一直想考驾照,一会给你练,你用宝马x5练车,牛吧?’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你的车。我们以后绝交。’
‘你有完没完了。’
‘请你开车看路。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光线渐渐明亮,钟弦看着后座上的人,那个酷似邓忆的少年一脸鄙夷地看着车窗外,甚至不肯与他对视。他想不起他是谁,只觉得自己是如此愤怒和委屈。
‘我为什么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
钟弦猛然惊醒。是保安在摇他的肩膀。“门诊下班了。”钟弦从座位上站起来,他错过了ct检查的时间。
他的头痛减轻了一些。他拿着单子,摇摇晃晃地去了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他从车子储物箱里找到一瓶止痛片,又找了一盒百忧解。他思索片刻,选择吃了后者。
五分钟之后,药力发作,他感觉开心了很多。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停车场中,更加想不起他要去哪儿。他觉得他有件重要事要去做。但是无论他怎么敲打脑袋,他都想不起来。
一阵恶心涌上来。他勉强将它压下去。
他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休息。等待脑子恢复正常。等待记忆力回来。
邓忆。
我是如此想念你。
你就在这个城市。我如此想念的原因,来自何处。
再次有记忆。他正坐在一处草丛中,后背靠着他车子的前轮。他缓缓睁开眼。不晓得自己这是在哪里,又怎么跑到这里。
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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