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上朝头一回,这朝堂之上便炸了锅,丞相一党二十余人弹劾许长史,而跟随许长史的文臣,又弹劾对方,这弹劾来弹劾去,相互揭老底,连许长史早些年间强娶了一猎户女子都揭了出来,闹得可真是不亦乐乎。”
“百里先生真该看看那场景。”宇文泱边言边笑,满心里都是今日朝堂之上的情形,他巴不得这些老匹夫们闹成一片,最好同归于尽呢!
百里捻并无神情变化,他薄唇微启,“那王上对此可有何反应?”
“王上?”宇文泱回想了今日王上的举止,他摇摇头,“王上甚是不悦,他从未在朝堂之上有过怒火,今日摔了奏折,连连训斥许长史,不过却并未有定罪之说。”
百里捻轻轻点头,他眸子暗深,不知在思虑何事。
宇文泱看向了百里捻,他靠近百里捻两分,甚是恭敬地开口,“王上还没有定罪,是不是此事会有被推翻的可能?”
百里捻摇头,他抬眸看向宇文泱,“将军不用担忧,再等几日,时候未到而已。”
“那本将军还需要做些什么吗?”宇文泱有些急切地问着百里捻。
百里捻手指在杯沿摩挲,他眸子渐深,“将军且盯着许长史便好,党内疑乱,一定会撕出什么遮不住的口子,自己人捅自己人刀子,才能捅得最狠,才能知道捅哪里最疼,这机会便也会来了。”
宇文泱点点头,似懂非懂,“本将军的人一直盯着长史府呢,定不会错失任何机会!”
“另外王上不是让将军调查丞相之死么?将军多多调查便好,多去那些个文臣府中探访几次,提醒他们丞相府之事不会随便了解,将军想要看到的场景,便会快些到来。”百里捻淡淡道。
在冰上施加压力,冰块才会断得更快。
宇文泱挑眉想了半分,好像理解了百里捻的意思,他点点头,“好,本将军有点明白了,先生让我这样做,是为了给丞相一党内部施加压力,增添紧迫感,他们越紧张,便越出乱子?“
百里捻看了宇文泱一眼,微微颔首,“是了。”
听到百里捻的肯定,宇文泱挑着眉头,对覆灭丞相一党之事更是信心百倍,又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的场景,简直过瘾,他突然握住百里捻手腕。
“此事若成,本将军定会尽一切答谢先生!”
百里捻眼波没起一丝波澜,心中并不在意,他语气淡漠,“那便谢过将军了。”
宇文泱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没有觉察百里捻神情的转变,自打宇文泱记事起,宇文武将一家便被丞相一党打压,如今能将丞相一党连根拔起,他又怎会不情绪激动呢?
只是百里捻抬眸看着天上的骄阳,眸色幽深,即便万里无云,冬日里的日头总不是刺眼的,百里捻直视着艳阳,北晏过了新岁,事情也应有了新样貌。
不过几日,这北晏王城还确实有了新貌。
应当是大动荡吧。
丞相府一事到了最为紧张时刻,党内分成几波,互相猜疑与弹劾,在北晏朝堂之上闹得不已乐乎,饶是仲演如此软性子的人,也在朝堂之上频频发火,许长史被弹劾最为激烈,陈年旧事全都翻了出来,甚至涉及当年太子之死。
还真被百里捻猜中,党内疑乱,总会是有遮不住的口子。
这太子之死可是仲演的心头痛,他本是庶子,因着太子突然病故才被推上王位,登基之后也饱受非议,不管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太子之死最受益之人乃是他,且太子突然暴毙,谁心中不存电疑虑呢?仲演问心无愧,可流言蚀人,许长史被弹劾与当年太子之死有关,仲演怎还能坐得住。
朝堂之上,仲演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盯着许长史。
“许长史或涉及太子之死?”仲演重复着奏折上的一句话。
许长史一听这话,眼睛瞪圆,立刻跪了下来,他知道此事的分量,这事可与寻常之事不同,神情甚是慌张。
“谬言谬言啊王上!当年太子乃是病逝,昭告过天下的,如此重大之事又怎么会和微臣扯上关系,这完全是谬言啊!”
“谬言?”仲演盯着许长史,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厉。
“确乃谬言!不知哪个小人居然敢胡言乱语此事,当真是大逆不道!王上切莫相信谬言,且莫听取谗言啊!”
许长史的额头都冒了无数冷汗,他明白当今王上已然不是初登基那般软弱,北晏兵权实则尽在王上手中,若王上真因此事治罪与他,他当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
仲演扫了许长史一眼,又抬眸看向朝堂百臣,右边是以宇文泱为首的武将,左边则是许长史为首的文臣,北晏尚武,以右为尊,文臣难为,结成一党。仲演本不想针对这些文臣,自老丞相被拔掉后,仲演就软了几分,可是现在看左边这些个文臣,当真是每一个顺眼。
天天给他添堵!
“当年太子之死对么?”仲演看着堂下的百官,“给孤王查!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所弹劾之事,一项一项均调查出来,若属实,孤王立即定罪!尤其是你许长史!”
仲演看着跪在地上的许长史,谈及太子之死一事,他对许长史已无半点忍耐,“将许长史圈禁府宅,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许出府!”
太子之死乃是仲演心结,这一次他定要抿灭所有谣言,他不想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但是却总有什么推着他,走到这步,逼迫出了他的魄力。
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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