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诸多不顺,譬如这样的人,恰好是他的兄弟。
北冥晏转头,涂着口脂的嘴咧开矜持的角度。
这条街抬头望上去就是连城司,北冥晏心想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他男扮女装,否则浮石会结束回北山,他怕是要被师父重责,抄书抄到手残废。
要怪就怪阿云,他望着挥手喊自己的叶笑云,心里很是后悔。
明明晓得自己不是叶笑云的对手,还被他三言两语激起斗志,结果输得一塌糊涂,愿赌服输,男扮女装。
后悔,后悔,实在后悔!
方才有些懵了,居然想以这身行头去和薛骆迁打招呼!
或许薛骆迁会给他一剑……
那被阿云一拳打到街面上虬髯大汉,坐在地上朝地上吐出一口血,眼角呲裂:“臭小子,你敢打我?!你……”
叶笑云攥拳作势一挥,吓得他屁股连连挪了几寸。
眼前这小子,看着十来岁,个头还不到他腰上,瘦得跟个猴儿一样,拳头更是娇小,没想到只一拳就将他打飞出去!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是‘猛旱’老五!”
围观的人们一听这话,眼中俱是畏惧和厌恶,低声议论声纷纷传开来,这人他们不识,恶霸的名头可是知道的。
原本围着他们的圈也小了,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这壮汉身上。
北冥晏和薛骆迁都站在圈外,薛骆迁瞧他的目光疑虑重重,似乎在努力辨认,又不愿相信。
我也不愿相信。
北冥晏在心里念叨。
他提着罗群,将手里剩下的糖人三两口吃完,走向叶笑云。
叶笑云还没有说话,就被他敲了一脑子包:“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
十三岁,声带还没有变,伪作女声不算困难。
叶笑云捂着脑袋:“打我干嘛……”
北冥晏凑到他耳边道:“别叫我阿晏!”
叶笑云眼珠一转,看见了薛骆迁,恍然大悟:“阿燕!”
北冥晏:“……”
叶笑云:“我说燕子啊……”
行吧,得过且过吧。
余光瞟向一旁,那少年站在不远处,淡淡看着他们。
“你打人做什么?又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连城爷爷!”
那大汉本在一旁听,看叶笑云衣着考究,准备赖上不走,此刻却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二……二位是……”
叶笑云勾住北冥晏,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笑云你叶大爷是也!这是我的通房丫头,小燕子。”
北冥晏笑得很敷衍。
那大汉连连道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叶笑云挥手让他滚,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
北冥晏刚想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一道女声响起,一道身影拦住了大汉。
“叶家好生嚣张,当街打人就这么算了?这里还不是深蓝!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汉一瞧,心里嗷呜一声:大姐,我真的错了,就这么算了吧!
来者,来自南疆南浔府地,南宫家,南宫卿水。
南宫卿水比他们大五岁,当年十七,一袭轻纱,难掩妖媚。
“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宫卿水。”
叶笑云掏着耳朵,搂着北冥晏:“小燕子,这谁?”
“我说过了!我叫南宫卿水!”
叶笑云嬉笑道:“不认识。”
“孤陋寡闻!”
“狗拿耗子。”
顶着满头绫罗金钗的北冥晏快疯了:“多大点事!吵吵吵!赶紧说清楚了!”
薛骆迁的嘴角微微动了下,似笑非笑,很快又趋平。
叶笑云很为难:“就是打着玩。”
“打着玩?叶公子真是好雅兴!”南宫卿水嘲道。
“还行吧。”
“你!”
北冥晏掐着叶笑云腰上柔软的肉:“说……”
“别……疼!”
“我说!”他低声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别后悔!”
北冥晏一懵,为什么总觉得要倒霉?
“刚才那玩意儿坐在这,”他指了指街边的茶铺:“谈论你,说要抓你上山!”
北冥晏不解道:“做什么?”
他这话说得人都懂了,南宫卿水脸上一朵红晕,幸好面纱遮盖看不真切。
就连薛骆迁,也皱起了眉。
山野大汉,想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何况对方还是个“姑娘家”。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痴笑道:“占山为王,童养媳呗!”
“再说一句试试?”
那人后退几步,畏惧着叶笑云,不坑声了。
北冥晏不懂实属正常,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他又不是中原人,也不在中原长大。
他推了一把叶笑云,红着脸转身就走了。
后来,南宫卿水请叶笑云吃饭,叶笑云终于想起在岭南时薛骆迁英雄救美,借花献佛勾搭着薛骆迁一起吃饭去,吃到很晚才回来。
这都是后话了,反正北冥晏觉得这段经历实在丢脸,这些年想起时都告诉自己没发生过。
没想到十三年后,居然在这种场合、这个时间和这个姿态,见到当初的风采。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南宫卿水和她当年戴面纱时的感觉,简直如出一辙。
回忆就此结束,因为薛骆迁开口了。
“不可。”
南宫卿水便放下了行川的胳膊:“她这丝带……”
“特殊尸符。”
她的脸在围帽下,北冥晏不知她的目光,却直觉她在时不时打量自己。
她接口道:“封印穷凶恶极?”
“好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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