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沈轻君没注意,可楚玄昭却清楚地记得自己一直不着痕迹地单捡别的吃,让开了那条鱼。
楚玄昭大胆地想,沦陷在此鱼上的,大概不只是自己和赫连辛?
沈轻君看着楚玄昭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一种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
这不好,很不好,这简直不像自己了。
冷静……
三思……
“莫一,斗篷带来了吗?”楚玄昭显然没有察觉到对方忍了又忍的意味儿,无知无觉地转头看向了莫一。
“回王爷,都带来了,钟楼里也尽都收拾出来了,一应用物都已备好。”
楚玄昭将手中的木盒拎了拎,看向莫一,“呃,莫一啊。”
“王爷?”
“既然都收拾妥了,那个,冯二一个人在府里管事,不太好吧……”
“王爷的意思是?”莫一摸头。
“莫一。”沈轻君开口。
“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你家王爷的意思是,把冯二也一块儿叫来。”
“哦哦,多谢公子提点。”莫一转身,对身后的亲卫道,“小八,你回府里一趟,把冯总管也叫来吧。”
冯二,不仅是冯队亲卫的头领,还身兼信王府总管。
而莫一,莫队亲卫头领,除此之外,近身负责信王起居。
“站住!”
“王爷?”
“莫一,你脑子被驴踢了?我的意思是——”楚玄昭话未说完,就感觉到身边似乎有冷刀子嗖嗖射了过来。
哎呀,他怎么忘了,这个意思是沈轻君说的,那不是成了骂沈轻君脑子被驴踢了?
完了。
自己脑子才真是被驴踢了。
楚玄昭朝莫一和莫八摆摆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你二人先行回府吧,酉时回来,带匹好马。”
“两匹。”沈轻君冷声道。
莫一和莫八感觉周身有点冷,一得到命令,飞也似的跑下了山。
“轻君,我不是那个意思……”楚玄昭把木盒托到脸前。
沈轻君抬臂抱胸,“刚才的意思我不懂,现在的意思我也不懂,王爷的‘意思’,像我这种脑子被驴踢了的,自然无法领会。”
“轻君,是我脑子不好使,你忘了吗,之前被马蹄子踢伤了,还没好呢,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楚玄昭心下懊恼的要死,怎么回事?明明恁好的计划,怎么今天一整天脑子都不好使……
难道自己脑子真的有问题?
那是不是真的该推拿推拿了……
沈轻君也没打算咬着不放,伸手接过了木盒,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目带怀疑,神游天外的脸。
“……”
沈轻君无语,这是又脑补什么去了?难道不知道自己最该做的不是“脑补”,而是“补脑”?
…………
就这样,二人在一次“愉快”地用膳之后,楚玄昭捯饬好钟楼里的东西,将手中斗篷递给了沈轻君,这次总算正常了一次,“深山秋冷,你歇息便是,我傍晚时分便回来。”
他透过钟楼窗口朝外指了指,“都能看到。”
沈轻君展开斗篷,玄紫狐皮滚边,同色抽丝暗纹绸锦篷身,善衣坊手笔,“这?”
这不是数日前楚玄昭送的那条吗?
楚玄昭摸了摸鼻头,“呃,原本打算做个全毛的斗篷送你,可惜狐皮不够。后来一想,就做了两条一样的,只镶领头和滚边儿,一条送了你,这条收在了我府里……”
…………
将近酉时,夕阳西下,红霞映满钟楼,楚玄昭按照说好的回来了,一手牵了马,一手拿着空馕袋。
马背上层层叠叠堆了些猎物,呃,的皮。最大的是头半大的鹿,除了那头鹿是完整的,其他的都只剩下了皮。血迹滴滴答答,沿着马蹄印一路到了钟楼前。
楚玄昭拴了马,将马背上的东西一股脑推到了地上,抹了抹手上糊的血泥,“行了,横蓝山的确如人所说,活物丰厚。这下,够你今年过冬的斗篷了。”
楚玄昭觉得挺高兴,现在自己七层巅峰的内力好像比之前好掌控些了哎,可惜,山腰那片断木折枝……
呃——,管它呢。
沈轻君站的足有一丈远,“敢问王爷,骨肉呢?”
“呃,马背不好背负,只得当场剥了皮,骨肉的话,想来这会儿已经便宜了西林那头熊了。只是这鹿肉冷日里烤来极好,才没舍得扔。”楚玄昭滴溜溜地转了转手中的剔骨尖刀。
“……”
……………………
自妙拉古入宫,皇帝几乎夜夜留宿妙妃寝宫,妙妃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又擅于献媚邀宠,短短半月,几成渊帝专宠,一时风头无两。
而渊帝对于朝政,更是愈发懈怠了起来,楚玄昭等人渐渐察觉出势头有些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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