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变成了,“薄情郎负心汉。”“男人都一个样。”“悔叫夫君觅诸侯。”
说的章年卿后背直冒冷汗,好像他负了整个泉州百姓一样。而且,疼爱妻子等于成熟稳重有担当?这个推论是怎么出来的。
章年卿百思不得其解,回府后,将这件事告诉俏俏。冯俏抿唇一笑,“肯定是我们府里雇聘的当地仆役传出去的话。三爷安心,后院的事交给我。”将内宅守成铁桶是她的拿手好戏。
章年卿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家宅琐碎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谈资实在不美妙。
冯俏很快将内宅整治的焕然一新,下人的嘴像蚌壳一样紧。搞的章年卿今天想问问府里人,可曾出了什么事,都问不出个眉目。
章年卿一路小跑回来,额头上都是津津细汗。冯俏拿出帕子替他擦擦汗水,叹气道:“三哥,陶外公那边来信说青鸾离家出走了。”
“……咳咳咳,你说什么离家出走?”章年卿一个头两个大,急的在屋子里前后转圈,气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她她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朝哪走,往哪走?人呢,出河南了吗?”
冯俏怜惜的望了眼屏风后瑟瑟发抖的章青鸾,无奈道:“出了,不仅出了,她还来找你了。”冯俏清清嗓子,对着屏风招手:“青鸾过来,你三哥回来了。你不是说要给你三哥告状吗?”
章青鸾扒着屏风,死活不肯出来。
章年卿顺着视线望过去,看见章青鸾的绣鞋,顿时暴跳如雷,吼道:“章青鸾,你给我滚出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重重落在‘滚’字上。
冯俏笑了笑,将地方留给两兄妹折腾,自己出去安置章青鸾的护卫。
章青鸾是一个人从河南坐船到泉州来的,明着身边只跟了两个护卫。冯俏给他们安排住处的时候,其中一人才难以启齿的对冯俏说:“恐怕得多安排几间屋子。”
冯俏瞬间明白,问:“带了多少暗卫?”
他支支吾吾道:“四小姐坐上船的时候,我们派人通知陶大人。陶大人说,她想玩就让她玩吧。又给我们拨了一百二十人……加上我们原来的人,大概有小二百吧。”
冯俏瞠目结舌,一脸震惊。另外一人推同伴一把,“你靠不靠谱啊。”赶紧补充道:“一共一百八十七人,其中十七个都是女孩子。”
冯俏顿觉头大无比,她就是再置办间院子也安置不下这么多人啊。她和领头商量,“你们能不能先回去一部分人。只留几个人在这边?”
冯俏打保票道:“青鸾在这,有我和她三哥看着。你们先回去向外公复命,等青鸾想回去的时候,她三哥会派人保护她回去的。”
领头点点头,“行,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另外一拨人的头不是我,我插不进去手,所以得……”
“我明白。”冯俏笑道。
屋内,章年卿和章青鸾大眼瞪小眼。章青鸾变扭的坐在宽大的木椅里,讨好的看着章年卿:“泉州水土就是养人,三哥你比以前白多了,也好看多了。”
章年卿冷冰冰道:“少给我在这灌mí_hún汤。离家出走?章青鸾你有几条小命,小时候被绑架的事都忘了?”
章青鸾委屈的直掉眼泪,软着童音道:“三哥,我想你了。你都不回来看我,我就自己来了。”
章年卿一时卡壳,看着她这幅小模样,无端想起冯俏小时候拽他袖子的样子。不过,他可不被这小机灵糊弄,冷着脸道:“为什么离家出走?”
章青鸾仰着小脸,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甜甜道:“想三哥了。”
章年卿冷笑:“信不信我现在把你送回去。”作势就要叫人。
见状,章青鸾慌了,抱着章年卿的大腿嚎啕大哭:“不要!三哥,我最爱你了,我最疼你了!”
章年卿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些年他一直是家里最小的男孩。后来有了妹妹,一直也没多大感触。直到上次直到章青鸾被绑架过时。他一颗当哥哥的心,好像忽然被人点心。这才每次写信回去,都多问了章青鸾几句。
这几年他也没孩子,屋里平时也没有谁像章青鸾这样撒泼哭闹。
章年卿不太见过小姑娘。冯俏小时候又听话又懂事,鲜少哭闹,什么时候见她都是眉眼弯弯的,一嗔一怒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灵巧劲儿。
章青鸾和冯俏像是两个极端,相比之下,青鸾更像是个小孩子。比起冯俏使小性子都小心翼翼的,不惹人讨厌,只让人怜惜心痛。章青鸾则就肆意妄为的多,哭起来惊天动地。撒泼耍混,章年卿耐着性子哄两下,还是止不住。一股厌烦之情,油然而生。
这是他对冯俏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冯俏当年只比青鸾大一岁,讨人喜欢的程度,却直升好几个层次。
冯俏听到章青鸾地动山摇的哭声,赶紧推门进去。只见章青鸾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不止。刚想上去,章年卿便拉她一把:“别管她,越惹越来劲。”
章青鸾见冯俏要来哄她,本来都不哭了,听见章年卿的话,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放声大哭,连脚上的鞋都蹬飞了。
章年卿忍无可忍,甩袖离去。
冯俏无奈,叫人去打盆热水,先哄眼前这个小祖宗。冯俏用热帕子给她擦干净手脚,把她抱到床上换了身衣服。谁知,章青鸾还是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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