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年卿写的如何开泰帝到不在意,只这字字句句,都说到他心坎上。将他不吐不快的语句,发泄的畅快淋漓。开泰帝一连道了三声好字,却压下折子不用,只留给自己看。礼部那么多折子,随便挑两个都能打发柳州声浪了。
从那之后,常有驿兵来章府,督促章年卿再写一些佳篇送上。弄的章年卿苦不堪言,他较真写的,开泰帝总是打下来说不行。一来二去,章年卿仔细琢磨了下第一封折子,总算揣摩出开泰帝让他写什么。
——可怜他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日日夜夜得费心思去宽慰一个中年帝王的心。
章年卿觉得开泰帝心理有点脆弱。
小明稚饭量比阿丘小的多,咂两口就饱了。完美秉承淑女的少吃多餐的原则,冯俏先把小明稚放好,才腾出手系肚兜。
章年卿放下笔,过来替她掖好被子。埋怨道:“寒冬腊月的,也不仔细点。”
冯俏笑他,“月子房还晦气呢,你不也把东西都搬过来了。”
许是冯俏马上要走的原因,章年卿很是不舍,仗着自己在家里权威最高,不顾嬷嬷的劝阻。执意要搬到冯俏的月子房里,他不闹冯俏,就住在外面的梨花橱里。
夜里冯俏这边有个什么动静,章年卿总是第一时间出来,屋子里嬷嬷丫鬟忙忙碌碌,他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碍手碍脚,什么忙也帮不上,冯俏却觉得很甜蜜。
章年卿刮刮她鼻梁,“睡吧。”最终他只说了这么一句,继续挑灯夜读。
朝廷批驳回去的’礼议‘,在柳州学子中间引起巨大反响——却不是正面的。柳州学子群情激奋,慷慨激词,日日有人站在学院墙上高歌激昂,呼吁学子们发出朝议,声讨帝统,以正皇权!
二皇子的野心在这一刻终于暴露在阳光下。
柳州上下,再无人提封号之事。大量年轻有为的学子被激昂的情绪卷入皇权之争里。朝廷紧急派人派兵,严令各地学府看管好自己的学生,不许出来闹事,并下三道急召,召二皇子回京。
矛盾,终于在这一刻被激发。
二皇子要被开泰帝强行押解回京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书院,学生愤怒不已,不知有谁带头撕了书,站在桌上直骂,’国将不国,读书何用!若天下文人志士对此置之不理,我大魏还有前途可言。齐王歹毒,心术不正,谋害先王,如今又要谋害先王子嗣,尔等诸士,岂能坐视不理!’
说这句话的人,叫周森,听说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他这一番话,可谓一战成名。将学生的情绪煽到最高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强行破开书院的门,翻墙跳窗,殴打书院前看守他们的士兵。
还冲到街上,跑到合王府门前。顶着初春寒霜,齐齐跪在地上,央求二皇子出面,夺回原本属于自家的皇位,以正大统。
二皇子依旧保持的睿智和冷静,他亲手给每个人披上斗篷,给在场所有人深深作揖,沉声道:“回去吧。”
在场无人动,二皇子再次拔高声音,在雪地上掷地有声,“我谢晋何德何能,得学子们这般厚爱。你们是国之栋梁,大魏将来的国之顶柱。切莫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不要为我区区一个谢晋而伤到自己。”
诸学子流泪满面,纷纷啜泣起来。顿时觉得,自己所作所为能换的这么一个贤良的君主,值了!越发坚定自己的信念。
二皇子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不表,再一次表达了他对开泰帝的信任,他沉重道:“叔父是贤良之君,亦是守诺之人。大家莫再胡乱揣测,叔父临危受命担起这大魏江山已是不易。若再知晓你们这般言语,该会多心寒啊。”
一番情深义重,总算将在场学子都劝了回去。就在大家欢欢喜喜的回家时,那位慷慨激词的周森兄被抓了。
章年卿调笑道,“学生们肯定不干啊。原本被劝回去的学生,一下子激愤起来。冲到知府衙门叫嚣让放人。柳州知府是奉皇命行事,上头没有圣旨,谁敢放人。”
章年卿一边抱着女儿哄着,一边将这件事当笑话讲给冯俏听。
“后来不知道谁去求了二皇子,二皇子安抚大家说说一定会将周学子救出来。亲自去知府衙门拜访,知府却不卖他的面子,只一味打哈哈。”章年卿讽刺道:“二皇子没有救出人,出来给大家道歉,说他愧当合王,说话不管用了。”
“这下好了,肯定炸开锅了。”冯俏想也没想就猜出后面的事,“合王说话不管用,事情不又回到原点,还说开泰帝封这个合王是别有用心。瞧瞧,一个王爷说话都没有一个知府管用。”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学生们要说什么。
章年卿深以为然,给她一个赞扬的眼神,“可不是吗。新仇加旧恨,那些学子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还是热血方刚的男儿,年轻气盛,哪能忍下这口气。二话不说和衙役们打了起来。一直冲到大牢门口,声势浩荡的说他们要劫狱。”
珠珠听的忘神插嘴道:“那衙役还打不过书生吗……小姐,我我。姑爷,哦,章大人……奴婢多嘴!”扑通跪下,
章年卿冯俏一起回头看着她,吓得珠珠连话都不会说了。
冯俏拉起她,不以为意道:“不是打不过,是不能打。今儿是衙役打书生,明儿从这群书生嘴里出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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